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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荷包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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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点明了要青湮过去,自然是冲着她来的,哪曾想人竟然在靳老夫人那里了。爱睍莼璩

    书绣面色变了变,随即镇定下来道,“那便劳烦钰容华娘娘随奴婢走一趟永寿宫吧!”

    凤婧衣慢悠悠地让沁芳系上了披风,道,“走吧。”

    正好去探探口风,看那母女两个是个什么意思。

    谁知,一行人刚刚出了静华宫便撞上孙平带几名内侍过来,孙平上前行了一礼道,“奴才给容华娘娘请安,娘娘这是要去哪儿?辂”

    “太后有事宣我去永寿宫一趟,孙公公不在皇极殿伺候皇上,过来做什么?”凤婧衣淡笑问道。

    孙平闻言望向书绣,问道,“请问书绣姑姑,太后宣容华娘娘过去何事,又需要多久,皇上还有事等着传娘娘去皇极殿呢。”

    “太后娘娘的事情,又岂是我们这些奴才能知道的,奴才只是负责传话而已。”书绣道孚。

    孙平微微皱了皱眉头,望了望凤婧衣,道,“那奴才便陪同娘娘一同前去吧,等娘娘见完了太后,再随奴才去皇极殿。”

    凤婧衣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望了望书绣姑姑,似是询问她的意思。

    “孙公公是奉皇上的旨意,要去自然是可以的。”书绣道。

    可是,皇上也未免太过紧张了,太后不过是宣钰容华过去问个话,他还火急火燎的派孙平过来盯着,生怕太后会把人给吃了似的。

    “那就走吧。”孙平说吧,带着宫人跟在了凤婧衣身后。

    “皇上要我过去什么事?”凤婧衣微皱着眉头,侧头低声问道。

    孙平闻言笑了笑,低声回道,“皇上这会儿正忙着处理积压一个月的大小事务,哪里真的是要找娘娘过去,只是料到太后会让娘娘去永寿宫问话,让奴才过来一起瞧着,太后娘娘也不至于太过为难您,容华娘娘的事,皇上可以一向上心的很。”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夏候彻的如此维护倒教她深感意外,让她在这宫里行走倒是轻松了,心中却又莫名沉重了。

    到了永寿宫,书绣直接将她们带进了暖阁,太后正与靳容华下着棋,见她们进来便顺手搁下了手中的棋子,面上的笑意掠过一丝阴冷。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凤婧衣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道。

    皇太后淡淡扫了一眼,道,“钰容华伴驾出宫,这一回来便请你过来,实在难为你了。”

    “嫔妾应当的。”凤婧衣微微垂首回道。

    皇太后望了望跟在她身后的孙平,面色微讶,“孙平不在皇极殿伺候着,怎么到永寿宫来到了。”

    孙平含笑上前,回道,“回太后娘娘,奴才是奉太后的旨意到静华宫请钰容华娘娘到皇极殿,不过书绣姑姑先到了,奴才便先陪钰容华娘娘来永寿宫,待太后娘娘问完话了,再去皇极殿。”

    “原来如此,钰容华还真是个大忙人。”皇太后笑语道。

    皇帝现在一堆正事要处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传她去皇极殿,分明就是不放心她把人叫来永寿宫,故意让孙平跟过来瞧着,唯恐她这个皇太后把她给怎么样了。

    “太后娘娘说笑了,不知太后娘娘宣嫔妾过来,所为何事?”凤婧衣笑着问道。

    靳太后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方才望向她问道,“宗驸马和你那宫女青湮的事情,想必你已经是清楚的,她人呢?”

    “实在是不巧,昨日嫔妾到菩提进香遇到靳老夫人,靳老夫人与青湮投缘,便向嫔妾把人要了过去了。”凤婧衣笑着说道。

    “靳老夫人那里……”靳太后嘴角的笑意不减,只是冰冷了几分。

    现在不管是什么样的事,那老东西都非要插一脚进来不可吗?

    凤婧衣笑而不语,默然看着靳太后面上的情绪起伏,她想她这步棋是走对了。

    “她与宗驸马的事总要有个了结,哀家听说靖缡请她入住驸马府,她却一直拒绝,不愿去?”靳太后低着瞅着杯中沉浮不定的茶叶,开口问道。

    “是。”凤婧衣如实道。

    “她既不愿入座驸马府,那哀家便给她在盛京以外的地方置办处宅院,再给她一笔足可以让她生活到老的银两,让她自己好生过日子,也不必再在这宫中为奴为婢了。”靳太后道。

    “如此的话,她也不会答应的。”凤婧衣直言道。

    “不答应?”靳太后面色一冷,重重地将茶盏搁到桌上,“不愿入住驸马府,又不要宅子银钱离开上就,那她要什么?”

    “她只要凌之轩。”凤婧衣道。

    宗泽是靖缡公主的驸马,只有凌之轩才是青湮想要的丈夫。

    “她想要宗泽离开靖缡和宗珩跟着她一个人远走高飞,那是不可能的事。”靳太后道。

    区区一介民女,竟然这般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敢跟她的女儿抢丈夫。

    “可凌之轩也是她的丈夫,她们比公主还先成亲。”凤婧衣道。

    “可现在宗泽是靖缡的丈夫,是宗珩的父亲,靖缡已经答应了让她入座驸马府与她们一起生活,是她自己不愿意,还想怎么样?”靳太后面带怒意喝道。

    凤婧衣淡然笑了笑,道,“那就看宗驸马的意思了,如果他愿和她走,那便是谁也拦不住的,如果他不愿走,她自然也不会强求。”

    “好,那便就看宗泽的意思。”靳太后也不与她多做争辩,应下道。

    可是,宗泽他想走,也不是能走得了的。

    既然娶了她的女儿,想要抛下她远走高飞,让靖缡沦为全天下的笑柄,那代价可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罢了,既然皇上还等着你去皇极殿,哀家便也不留你说话了。”靳太后道。

    凤婧衣起身跪安,“嫔妾告退。”

    离开永寿宫,走了一段路,凤婧衣便转向皇极殿走,孙平却出声道,“容华娘娘,皇极殿不必去了。”

    凤婧衣皱了皱眉,道,“不是叫我过去有事吗?”

    “皇上现下正忙着,娘娘去了只怕也没空见得着。”孙平笑了笑,说道,“皇上吩咐了,若是娘娘从永寿宫出来,便送您回静华宫歇着,他晚上再过去看您。”

    凤婧衣远远望了望皇极殿的方向,一时间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她以为这世上除了上官邑,不会再有哪个男子再会细心体贴如斯,不曾想……竟会是那个天下人传言的冷血狠辣的大夏天子。

    孙平将她送回了静华宫,便告退回皇极殿伺候去了,她简单用了些膳食,便疲惫不堪地倒头睡去了。

    一觉迷迷糊糊睡了好些个时辰,连夏候彻过来了也不曾知道,直到温热熟悉的气息覆上唇,让她呼吸有些艰难,方才睁开惺忪的睡眼,“你来了?”

    “睡醒了?”夏候彻一手撑着头,半躺在她外侧薄唇勾着微微的笑意。

    “没有。”她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夏候彻失笑,抚了抚她的头发道,“快更衣起来,陪朕用晚膳。”

    凤婧衣侧头望着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一时间有些出了神。

    他是杀了上官邑的凶手,是害得她无家可归的凶手,是无时不刻都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仇人,怎么能因为他的一点宽容温柔就心软呢?

    凤婧衣,你真是可笑!

    夏候彻瞅着她怔然出神的样子,不解的挑起眉头,伸手敲了敲她额头,“瞧着朕发什么呆呢?”

    凤婧衣回过神来,摸了摸被敲疼的地方,道,“没什么。”

    说罢,利落地坐起身,拿到已经放在床上的衣服披着下了床。

    用了晚膳,夏候彻自然还是留宿在了凌波殿,沐浴完了躺上床便将她勾入了怀中,不由分说地便吻了下来。

    “今天……不行……”凤婧衣推了推他拒绝,话却被他吻得断断续续。

    “求了送子观音,也得要我们自己努力些不是吗?”夏候彻笑了笑,便又要更进一步行动。

    凤婧衣将戴着红宝石戒指的手举到她眼前,道,“今天,不行。”

    夏候彻皱着眉瞧着她手上的红宝石戒指,知道她是月事到了,不就表示还是没有怀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躺到了她的身侧。

    凤婧衣侧头瞧了瞧他,知道是扫了他兴致,便道,“要不……你去苏姐姐那里?”

    夏候彻侧头咬牙切齿地瞪向她,“你还真是大方?”

    凤婧衣知道自己惹到他了,连忙蹭到他怀里,咕哝道,“我不是怕你难受嘛。”

    虽然最近一直是她专宠,但这样的专宠也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与其承宠的是其它的人,不如是苏妙风这个盟友。

    而且,最近朝中宫里都对她颇有议论,自己一直这样站在风口浪尖上,也该往后退一退了,才方便后面的计划。

    夏候彻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披衣起来,掀帐而出。

    凤婧衣探头难道,“你去哪里?”

    “你不是叫我去静芳仪那里吗?”夏候彻没好气地扭头瞪她。

    “你还真去?”

    夏候彻瞅着她又气又急的样子不由失笑,道,“你先睡吧,我去醒泉泡一泡。”

    凤婧衣愣了愣,醒泉不就是冷泉吗?

    他要不要这么自虐,实在忍不住寻个借口出去宿在别的嫔妃那里,她又能把他怎么样。

    白天睡了好些个时辰,这时候她又哪里睡得着,夏候彻泡了半个多时辰才回来,另拿了一床被子睡在外侧。

    凤婧衣瞅了瞅他,“你干什么?”

    夏候彻钻进被子里,道,“我身上凉,你别挨着我。”

    凤婧衣抿了抿唇,沉吟了半晌方才应了声,“嗯。”

    天还没亮就从围场起驾回京,赶回来又忙着处理政事,夏候彻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却是一夜无眠到天亮。

    孙平过来提醒他早朝之时,她方才闭上眼睛假装睡去,夏候彻没有叫她,自己轻手轻脚下床更衣梳洗便离开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凤婧衣起来,沁芳一边伺候着她梳头,一边道,“皇上走的时候说,这几天皇极殿的事情多,便不过来了。”

    “嗯。”

    一连两天,夏候彻未来凌波殿,她除了去清宁宫给皇后请安,便是去雅风堂与苏妙风约着下个棋赏个景,过得倒也平静自在。

    午后,皇后邀了众嫔妃在清宁宫看戏,一直看到天黑了方才散去。

    回了凌波殿,沁芳便赶紧给她沏了热茶送来,还把早先让人生好的炭火端到了暖阁。

    “沁芳,这还没到冬天了,你就把炭火生着了,下雪了你是要把我放火上烘着不成?”凤婧衣哭笑不得,虽是这般说着,却还是觉得屋里暖和了不少。

    “这盛京的天一天比一天冷了,内务夜说素雪那边桥已经休息好了,再过些日子咱们就能搬过去了,这之前可不能再让你病着了。”沁芳说罢,又问道,“主子还想吃什么吗?”

    “方才在清宁宫已经吃了不少了,不怎么想吃了,你自己去用晚膳就是了。”凤婧衣道。

    难为她们这些主子都坐在那里又吃又喝又看戏,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却只能在一旁站着干看着。

    “那主子你有事再叫我进来。”沁芳笑着道。

    “嗯,快去吧。”凤婧衣微笑催促道。

    沁芳告退,偌大的暖阁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于是悄然打开了字画后面的暗阁,拿到了一直放在那里的荷包。

    荷包上绣着的玉兰花已经有些旧得微微发黄了,仔仔细细看里面的针角也已经开了,她起身四下望了望,瞧见了沁芳绣花的针线篓子,便自己穿了针线小心翼翼地缝好了。

    入宫以来,她一直把它藏得很好,只有在夏候彻不在的时候才能悄悄拿出来看一看,这已经他还留在她身边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这件东西就如那个人,一直提醒着她该做什么,该走什么样的路。

    可是,这条路太漫长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到尽头。

    皇极殿,灯火通明,静寂无声。

    夏候彻合上手中的折子,问道,“孙平,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子时一刻了。”孙平上前回道。

    夏候彻抿唇沉吟了半晌,似是在思量着什么,而后起身道,“去凌波殿吧。”

    “皇上不是一会儿还要去西园和原大人,容大人商议要事吗?”孙平道。

    “朕过去看看就回来。”夏候彻负手一边走,一边道。

    他也好些天没过去了,只是突然间想去看看她在什么。

    沁芳正准备锁门,瞧见夜色来的人连忙出去请安。

    “你家主子呢?”夏候彻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主子下午在清宁宫看戏,回来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沁芳回道。

    夏候彻点了点头,微一抬手示意他们不用跟进去伺候了,自己一个人轻步进了暖阁,瞧见已经燃了炭火不由摇头失笑,这还不到冬天了就把她给冷成这样了。

    他在榻边坐下,瞅着睡得香甜的女人,不由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脸,目光却不经意落在她手中紧紧握着的东西上。

    他伸手轻轻地拉了拉,方才看清也手里紧握的东西,熟悉的颜色,熟悉的花纹,正是之前在碧花亭她紧张不已的那个绣着玉兰花的荷包。

    此刻,她那样小心又紧张的握着按在心口,足见是何等珍视。

    夏候彻的薄唇缓缓抿成冷锐的线条,一把将她握在手里的东西拿出,顺手便扔进了不远处的炭火盆里。

    凤婧衣手上一松,反射性地睁开眼睛,看到手里的荷包已经落到了火盆里,立即便跳下床扑过去捡,也顾不得那火盆里有多烫手,捡回来便紧张地掸灭了上面的火……

    夏候彻起身一步一步缓缓地站到了她的面前,开口的声音冰冷的骇人,“上官素,告诉朕,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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