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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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得了消息之后便匆忙朝着林府赶了过去，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仅仅是见到了贾敏最后一面。
此时的贾敏，已经缠绵在病床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身体更是瘦弱的好似只剩下骨头了。
这时候的贾敏，甚至虚弱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一来，贾敏完全是靠着各种补药强撑着的，否则早已经走了。可就算是如此，也不过多延续的短短几天寿命，终究还是无力回天。
见到贾琏到来了，贾敏眼中微微露出了点兴奋，想要说些什么的，可最终依旧未能说出口，只是伸出手指指着在一边流泪的黛玉——这是她现下唯一的牵挂。
贾琏的眼泪忍不住再次流了下来。自从一年前贾敏因为难产，身体便彻底差了起来。等一年前那个病弱的孩童死去之后，贾敏更是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眼看着贾敏身体一天天变差，贾琏心中可以说万分的难受。而此时，贾敏终究是耗干了最后一丝精力，离去世不远了。
贾琏跪在贾敏床边，将贾敏冰凉的手握住，哽咽道：“姑母放心便是，有姑父在，表妹日后定会过的好好的。而且有我照看，表妹日后定能嫁个好人家的。”
贾敏听到之后，神色先是好转了许多，只是她却又似乎想起了点什么，连忙将目光移向了林如海。林如海赶紧将耳朵凑了在了贾敏嘴边，看他要说点什么。
贾敏似是有许多话要对林如海嘱咐，匆忙想要开口，可还来得及说，身子便是一僵，再也没机会说了。
林如海看着爱妻的离去，也不禁满腹的哀伤。贾敏的最后意愿，虽然未曾说出来，可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只是在贾敏生前，他从未同意过。如今贾敏走了，他便是想同意也来不及了。
贾琏亲眼望着贾敏的离去，内心深处同样是万分的悲痛，甚至比林如海还要严重。
毕竟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第一次真正经历亲人的离去。
想着从小疼爱自己、处处照顾自己的姑母走了，再也见不着了，贾琏便忍不住泪流满面。那种发自内心有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让贾琏完全无法适从。
贾琏多么盼望自己的未曾长大，也未曾入仕当官，那他便可以如同小孩子一般，放声的大哭出来。可偏偏以他的身份，连这点都不能做。
贾琏强打起精神，将黛玉抱在怀中安慰了一会，这才对林如海言道：“姑母已经走了，姑父节哀顺变，替姑母准备后事要紧。若是可以的话，我愿替姑母摔丧扶灵，守孝三年，还望姑父准许。”
林如海听到后，神色不由微微有些震动。本来摔丧扶灵应当是儿子才能做的，可偏偏他自己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后人。
至于守孝，也断然没有侄儿替姑母守孝三年的道理，最多也只是一年。
但同时，贾琏的另一个身份便是林如海的学生，而且是亲传弟子，除了没有任何继承的权利，便基本等同于父与子的关系。如此贾琏替贾敏守孝三年，也算说的过去，但也在可做也不可作之间。
只不过，这守孝三年并不同于普通的守孝，一般只有子女对于父母、承重孙对于祖父祖母。贾琏若真要替守孝三年，少不得便要充作孝子，似“丁忧”一般，同时还要去官离职，扶灵会姑苏去居住。
林如海沉吟了一会，便点头应道：“如此也好，等七七之后，你便带着你表妹一起南下同去吧。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的照顾他。”
贾琏听到之后，不由眉头微皱。在这个时代，女子同男子终究是不同的，连对于守孝的要求不同。
林黛玉虽然是贾敏的女儿，也要守孝三年，但只需在衣服饮食之上注意点就可，在生活上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但他这般身为男子的，在加上文人士大夫的身份，少不得便要完全遵循古礼，也就是周礼，以斩衰的规格，麻衣素服，戒酒戒色，禁食荤腥，持续三年时间。不但过程显得繁琐无比，对身体也是一种重大的考验。
他之所以要提出守孝三年，除了是发自内心的原因，还有就是因为林如海同贾敏无后人，无人守孝实在是不好看，说不得到时候便要自己的表妹林黛玉亲自去了。
可偏偏听林如海的意思，分明是即便有他充孝子，依旧是想让林黛玉似他一般的去为贾敏去服丧。贾琏心中不免微微生出了些许怨怼，只是见林如海下了决定，暂且也不好多说什么。
本来是到了新年时节，应是一年最为欢快的时间，可偏偏出了贾敏的这事情，无论林家乃至整个荣国府乃至是贾琏自己，因为贾敏的丧事，没有一个能欢快起来的。
丧礼时的忙碌也不提，等刚刚过了年之后，贾琏便上了辞官奏折。这奏折很快被批了下来，内容便是同意。
于是等到贾敏七七之后，便要同林黛玉一起，带着贾敏的棺材向南而去。
至于林如海，虽说是死了发妻，可偏偏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无论他在如何的悲痛，也没法丢下国家大事不顾而去官离职的道理，甚至就连回乡一趟请求都未曾被朝廷允许。
在这个时代里，女子说穿了便是男人的附庸。但凡丈夫死了，女子便要守孝三年，以表示哀痛。可妻子死后，男人只需穿一年素服，在一年之后便可以重新婚娶了。
临别之际，贾琏再一次尝试从林黛玉身体说去，让林如海同意林黛玉留在京城，可偏偏还是被林如海以林黛玉为母守孝的理由给拒绝了，只是嘱咐着贾琏细心去照顾。
在贾琏看来，这与其是说林如海对于发妻是深情，倒不如说是太过于讲究俗礼，对自己女儿的不太疼爱。
贾琏不明白林如海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无法去想问，只能将所有的东西都憋在心里。
同时贾琏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开口试探着问林如海道：“姑母现下已经去了，只是姑父膝下依旧没有半个子息，姑父可有什么打算。”
贾琏的这意思，虽然没说很清楚，但实际上便是在问林如海到底是打算以后续娶，还是要过继上一个儿子。
至于所谓的让林如海广纳姬妾，却是不用考虑了，其根由便在于嫡庶之别上。
要知道，大梁的礼制基本延续的是前朝，因此嫡庶上的非别是非常的严格的。所谓的庶子，虽然也是儿子，但其地位上只是比奴仆略高一点，完全是同嫡出的子女不能相比。
甚至在法律的角度上来说，庶子也没有继承权的，甚至连族谱都是不允许上的。
以林如海现下的情况来说吧，如果死去的话，所有的财产基本都是林黛玉的，即便他日后外一有了庶子，也最多那些钱财被然后被扫地出门。
同时林如海真正没有儿子的缘故不在于贾敏，而是在于他自身之上。说穿了便是林如海家的遗传不好，已经是几代单传了，而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从家谱上看，无论是林如海 的父亲还是祖父或者是他自己，都同样是没有兄弟的。只是到了下一代，更要悲惨上点。
要不然，林如海的姬妾不是没有，甚至可以说有很多个，可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里，基本连个怀孕的也没有。这一点，无论是林如海还是贾琏都是很清楚的。
林如海听到贾琏的话，不由的沉思了起来。他现如今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即便再娶上一个，也未必会有多少机会能怀上嫡子。可若是让他奋斗了一辈子积累下的家产以后交给个没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林如海也是绝对是不甘心的。
甚至以林如海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还有很大的可能同祖上一般被封爵的，如此林如海更不愿意让自己死后的所有东西都交给外人，或者是让其没人继承。
可若是让林家就此绝先祖祀，那又是真正的大不孝，林如海同样不会愿意的。
也就是说，无论是续娶还是过继一个，林如海都是不愿意的，同时他有不愿意自己没有后人，的确是很难处理的。
其实此时的林如海依旧隐隐的做好了一个计划，只是这计划实在不好在贾琏面前提。
贾琏自然不知道林如海的规划，但他对林如海的想法大致还是明白的。他见林如海依旧不回答，却不由有些误会了。
如此贾琏积攒了许久怨气，终究是是忍不住爆发了出来：“难不成老师当真如此狠心，打算日后让表妹一个人自立门户不成？且不说这世上绝不会有什么好男儿甘愿入赘，就算是有，表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撑得起门户来？”
贾琏对林如海的想法很清楚，见林如海既不肯续娶，也不愿意过继，那剩下的便只有招赘一条路了。
所谓的招赘，说穿了便是给日后林黛玉招个女婿，然后女子作为家主，也就是所谓的女户。之后剩下的子女，都会跟着林黛玉姓“林”，如此也算替林如海延续香火。
不过正有一句话说“好男不入赘”，而且赘婿的女婿十分的低下，甚至连参加科举的权利也没有。而且女子在这个世上身存最是艰难，更何况去当家主。
林黛玉若是个性子刚强的也好了，可她虽然还小，但已经可以看去同原著中一般是个多愁伤感的。
从贾琏的角度来说，他甚至不愿意林黛玉日后受半点委屈，更不要受染自己的表妹走上这么一条路了。
林如海听到贾琏的话之后，脸色也不由变了又变。贾琏的这番话，虽然未曾完全将他心事说中，但也说中了一大半。
日后真计划不成了，而且到了不得已的关头，他也唯有替自己的女儿招赘这一条路了。
说到底，林如海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日后的继承人，是也只能是自己的直系亲人，绝对不能交给其他人。
当下林如海开口道：“这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去多管。过继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至于续娶，我先下也没这个打算。说到底，玉儿是我女儿，我终究会护他周全的，不用你去操心。”
贾琏听到后，内心更是极度的不满，同时他暗自下了打算，日后纵是冒着师徒见感情的彻底破裂，也要让林如海过继或者是续娶上一个。
无论如何，林黛玉是他姑母贾敏最好的牵挂，贾琏不去奢求求她日后能够嫁个好郎君，但至少要活的一生平顺，幸福美满。
贾琏得了消息之后便匆忙朝着林府赶了过去，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仅仅是见到了贾敏最后一面。
此时的贾敏，已经缠绵在病床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身体更是瘦弱的好似只剩下骨头了。
这时候的贾敏，甚至虚弱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一来，贾敏完全是靠着各种补药强撑着的，否则早已经走了。可就算是如此，也不过多延续的短短几天寿命，终究还是无力回天。
见到贾琏到来了，贾敏眼中微微露出了点兴奋，想要说些什么的，可最终依旧未能说出口，只是伸出手指指着在一边流泪的黛玉——这是她现下唯一的牵挂。
贾琏的眼泪忍不住再次流了下来。自从一年前贾敏因为难产，身体便彻底差了起来。等一年前那个病弱的孩童死去之后，贾敏更是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眼看着贾敏身体一天天变差，贾琏心中可以说万分的难受。而此时，贾敏终究是耗干了最后一丝精力，离去世不远了。
贾琏跪在贾敏床边，将贾敏冰凉的手握住，哽咽道：“姑母放心便是，有姑父在，表妹日后定会过的好好的。而且有我照看，表妹日后定能嫁个好人家的。”
贾敏听到之后，神色先是好转了许多，只是她却又似乎想起了点什么，连忙将目光移向了林如海。林如海赶紧将耳朵凑了在了贾敏嘴边，看他要说点什么。
贾敏似是有许多话要对林如海嘱咐，匆忙想要开口，可还来得及说，身子便是一僵，再也没机会说了。
林如海看着爱妻的离去，也不禁满腹的哀伤。贾敏的最后意愿，虽然未曾说出来，可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只是在贾敏生前，他从未同意过。如今贾敏走了，他便是想同意也来不及了。
贾琏亲眼望着贾敏的离去，内心深处同样是万分的悲痛，甚至比林如海还要严重。
毕竟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第一次真正经历亲人的离去。
想着从小疼爱自己、处处照顾自己的姑母走了，再也见不着了，贾琏便忍不住泪流满面。那种发自内心有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让贾琏完全无法适从。
贾琏多么盼望自己的未曾长大，也未曾入仕当官，那他便可以如同小孩子一般，放声的大哭出来。可偏偏以他的身份，连这点都不能做。
贾琏强打起精神，将黛玉抱在怀中安慰了一会，这才对林如海言道：“姑母已经走了，姑父节哀顺变，替姑母准备后事要紧。若是可以的话，我愿替姑母摔丧扶灵，守孝三年，还望姑父准许。”
林如海听到后，神色不由微微有些震动。本来摔丧扶灵应当是儿子才能做的，可偏偏他自己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后人。
至于守孝，也断然没有侄儿替姑母守孝三年的道理，最多也只是一年。
但同时，贾琏的另一个身份便是林如海的学生，而且是亲传弟子，除了没有任何继承的权利，便基本等同于父与子的关系。如此贾琏替贾敏守孝三年，也算说的过去，但也在可做也不可作之间。
只不过，这守孝三年并不同于普通的守孝，一般只有子女对于父母、承重孙对于祖父祖母。贾琏若真要替守孝三年，少不得便要充作孝子，似“丁忧”一般，同时还要去官离职，扶灵会姑苏去居住。
林如海沉吟了一会，便点头应道：“如此也好，等七七之后，你便带着你表妹一起南下同去吧。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的照顾他。”
贾琏听到之后，不由眉头微皱。在这个时代，女子同男子终究是不同的，连对于守孝的要求不同。
林黛玉虽然是贾敏的女儿，也要守孝三年，但只需在衣服饮食之上注意点就可，在生活上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但他这般身为男子的，在加上文人士大夫的身份，少不得便要完全遵循古礼，也就是周礼，以斩衰的规格，麻衣素服，戒酒戒色，禁食荤腥，持续三年时间。不但过程显得繁琐无比，对身体也是一种重大的考验。
他之所以要提出守孝三年，除了是发自内心的原因，还有就是因为林如海同贾敏无后人，无人守孝实在是不好看，说不得到时候便要自己的表妹林黛玉亲自去了。
可偏偏听林如海的意思，分明是即便有他充孝子，依旧是想让林黛玉似他一般的去为贾敏去服丧。贾琏心中不免微微生出了些许怨怼，只是见林如海下了决定，暂且也不好多说什么。
本来是到了新年时节，应是一年最为欢快的时间，可偏偏出了贾敏的这事情，无论林家乃至整个荣国府乃至是贾琏自己，因为贾敏的丧事，没有一个能欢快起来的。
丧礼时的忙碌也不提，等刚刚过了年之后，贾琏便上了辞官奏折。这奏折很快被批了下来，内容便是同意。
于是等到贾敏七七之后，便要同林黛玉一起，带着贾敏的棺材向南而去。
至于林如海，虽说是死了发妻，可偏偏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无论他在如何的悲痛，也没法丢下国家大事不顾而去官离职的道理，甚至就连回乡一趟请求都未曾被朝廷允许。
在这个时代里，女子说穿了便是男人的附庸。但凡丈夫死了，女子便要守孝三年，以表示哀痛。可妻子死后，男人只需穿一年素服，在一年之后便可以重新婚娶了。
临别之际，贾琏再一次尝试从林黛玉身体说去，让林如海同意林黛玉留在京城，可偏偏还是被林如海以林黛玉为母守孝的理由给拒绝了，只是嘱咐着贾琏细心去照顾。
在贾琏看来，这与其是说林如海对于发妻是深情，倒不如说是太过于讲究俗礼，对自己女儿的不太疼爱。
贾琏不明白林如海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无法去想问，只能将所有的东西都憋在心里。
同时贾琏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开口试探着问林如海道：“姑母现下已经去了，只是姑父膝下依旧没有半个子息，姑父可有什么打算。”
贾琏的这意思，虽然没说很清楚，但实际上便是在问林如海到底是打算以后续娶，还是要过继上一个儿子。
至于所谓的让林如海广纳姬妾，却是不用考虑了，其根由便在于嫡庶之别上。
要知道，大梁的礼制基本延续的是前朝，因此嫡庶上的非别是非常的严格的。所谓的庶子，虽然也是儿子，但其地位上只是比奴仆略高一点，完全是同嫡出的子女不能相比。
甚至在法律的角度上来说，庶子也没有继承权的，甚至连族谱都是不允许上的。
以林如海现下的情况来说吧，如果死去的话，所有的财产基本都是林黛玉的，即便他日后外一有了庶子，也最多那些钱财被然后被扫地出门。
同时林如海真正没有儿子的缘故不在于贾敏，而是在于他自身之上。说穿了便是林如海家的遗传不好，已经是几代单传了，而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从家谱上看，无论是林如海 的父亲还是祖父或者是他自己，都同样是没有兄弟的。只是到了下一代，更要悲惨上点。
要不然，林如海的姬妾不是没有，甚至可以说有很多个，可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里，基本连个怀孕的也没有。这一点，无论是林如海还是贾琏都是很清楚的。
林如海听到贾琏的话，不由的沉思了起来。他现如今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即便再娶上一个，也未必会有多少机会能怀上嫡子。可若是让他奋斗了一辈子积累下的家产以后交给个没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林如海也是绝对是不甘心的。
甚至以林如海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还有很大的可能同祖上一般被封爵的，如此林如海更不愿意让自己死后的所有东西都交给外人，或者是让其没人继承。
可若是让林家就此绝先祖祀，那又是真正的大不孝，林如海同样不会愿意的。
也就是说，无论是续娶还是过继一个，林如海都是不愿意的，同时他有不愿意自己没有后人，的确是很难处理的。
其实此时的林如海依旧隐隐的做好了一个计划，只是这计划实在不好在贾琏面前提。
贾琏自然不知道林如海的规划，但他对林如海的想法大致还是明白的。他见林如海依旧不回答，却不由有些误会了。
如此贾琏积攒了许久怨气，终究是是忍不住爆发了出来：“难不成老师当真如此狠心，打算日后让表妹一个人自立门户不成？且不说这世上绝不会有什么好男儿甘愿入赘，就算是有，表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撑得起门户来？”
贾琏对林如海的想法很清楚，见林如海既不肯续娶，也不愿意过继，那剩下的便只有招赘一条路了。
所谓的招赘，说穿了便是给日后林黛玉招个女婿，然后女子作为家主，也就是所谓的女户。之后剩下的子女，都会跟着林黛玉姓“林”，如此也算替林如海延续香火。
不过正有一句话说“好男不入赘”，而且赘婿的女婿十分的低下，甚至连参加科举的权利也没有。而且女子在这个世上身存最是艰难，更何况去当家主。
林黛玉若是个性子刚强的也好了，可她虽然还小，但已经可以看去同原著中一般是个多愁伤感的。
从贾琏的角度来说，他甚至不愿意林黛玉日后受半点委屈，更不要受染自己的表妹走上这么一条路了。
林如海听到贾琏的话之后，脸色也不由变了又变。贾琏的这番话，虽然未曾完全将他心事说中，但也说中了一大半。
日后真计划不成了，而且到了不得已的关头，他也唯有替自己的女儿招赘这一条路了。
说到底，林如海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日后的继承人，是也只能是自己的直系亲人，绝对不能交给其他人。
当下林如海开口道：“这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去多管。过继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至于续娶，我先下也没这个打算。说到底，玉儿是我女儿，我终究会护他周全的，不用你去操心。”
贾琏听到后，内心更是极度的不满，同时他暗自下了打算，日后纵是冒着师徒见感情的彻底破裂，也要让林如海过继或者是续娶上一个。
无论如何，林黛玉是他姑母贾敏最好的牵挂，贾琏不去奢求求她日后能够嫁个好郎君，但至少要活的一生平顺，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