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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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钧海还是来找她了……
梦浔看着叶钧海步伐沉稳地向她走来，眸中有一瞬的迷失……她低了低头向他行礼。
他面色沉沉，默然不语，眸中的暗光如同军人看着久别的故里亲人，肃穆之中带着真挚的思念。
梦真穿了身黑色束腰正装裙，凹凸分明，线条极美，长发盘在脑后，无多装饰，一分米高的黑色高跟鞋泛着隐隐光泽，整个人端庄严肃却又性｜感逼人。
叶钧海的目光渐渐灼热，她穿得很美，依旧二十岁的模样，他却一天天老去，再过十年，他白发染鬓，皱纹蒙面，连碰她一下都觉得是冒犯了……
梦浔礼貌地笑道：“叶长官的枪法出神入化，这么黑仍能弹无虚发。”
三年不见，再见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叶钧海的眸色冷了下去：“你这三年去哪了？”他直截了当地问。
她怔了怔，低了低眉：“四处走走，做着老本行……”
他心口一闷，有些不舒服。她一直在附近，却不来见他……
“叶长官怎么来这里了？又出什么大事了吗？”她试图打破尴尬的静默，可叶钧海面色肃然仍不说话，如同面对国际重犯一样……
梦浔连忙又道：“哦，忘了你们要保密了，就当我刚才没问，今天谢谢你了……”她垂下了眼眸，犹豫了片刻……“那……我走了……”
“梦浔。”他清清楚楚地念她的名字，垂在身侧的左手动了动……
她等了一会，见他没了下文，又道：“叶长官忙吧，我……”
“梦浔，”他打断她的话，冰冷道：“这次你哪也别想去。”
未及反应，冰冷的手铐拷在了梦浔的手腕上……
“……”
梦浔生命恒定，可见鬼神，可往冥界，可隐身飞行，可控梦移物，有较强的术法和武功，但她有个致命弱点，若有人类在旁，她的术法会失灵……
冥界鬼医说，也许是她很久以前签订过某种血盟，不可对抗人类，她的术法无法作用在人类身上。又或者，她受过某种心理阴影，不敢在人前运用术法。每次要用术法，她必须在没人的地方隐了身才行。
叶钧海似乎发现了她这个弱点，抓着她不放开。梦浔无法遁身，只能跟着他去了“搜爆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十几名高层官员分别负责A市一块区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扫雷排爆工作。
A市是文化国际交往中心，也是历史文化名城，人口近两千万，任何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都有可能被恐怖分子选中。
“根据前三次爆炸的地点可以看出他们会选在标志性建筑附近引爆，时间是中午人口最密集、流动性最大、安检最松懈的时候……”
叶钧海皱紧了眉，可A市标志性建筑太多了……他浏览了一遍前三次爆炸案的资料，吩咐道：“将明天A市所有大型集会活动列个清单给我。”
一屋子人忙里忙外，气氛肃杀，唯独梦浔像个世外之人坐在叶钧海身边没有事做。她看了眼叶钧海桌案上的安神茶汤，心想要不要给他下点药迷晕他……
陆警司拿着A市重大活动一览表过来了，他瞧见梦浔被叶钧海铐在暖气片上，颇为惊讶，听说这姑娘的照片被叶钧海存放在警徽夹层里，按照常理推断，她肯定是叶长官十分在乎的人吧？可为何叶长官将她铐起来呢？他禁不住联想到一连串警匪虐恋、强取豪夺的戏码……
叶钧海仔细看着活动一览表……A市明日有八个大型演出，五个国际商业峰会，六个国际学术论坛，还有许多小型春季运动会、纪念庆典、团体聚会……
他吩咐道：“这个能源环境学术会和石油装备采购国际峰会格外加强警戒……”
陆警司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视线还停留在梦浔漂亮的小脸蛋上。
叶钧海跟着看去，梦浔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桌案上的安神茶，见他发现了自己，连忙低下头去玩手铐……
很乖顺的样子，可他知道，她随时可能一道烟溜走了。
陆警司善解人意地说道：“梦小姐估计是渴了，想喝茶。”
梦浔连忙摇头，那是安神茶，喝了会睡过去的。
叶钧海读懂了她这个反应，沉沉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安神茶果然是她偷偷送来的。
“她不喝茶，盛杯清水过来。”叶钧海吩咐道。
陆警司十分麻利地盛了温水递了上来，叶钧海端着水去到梦浔面前……
“我，我不渴……”梦浔低着头脸色通红，叶钧海没打算解她手铐，而是要喂她喝水……
凉凉的杯沿贴在了她的唇瓣上，叶钧海缓缓抬起杯尾，温水没过了她干干的嘴唇……
一旁警司加警卫们如看西洋景一般看着常年冷血无情的叶长官突然柔情似水地喂小姑娘喝水，那深谙的黑眸隐约还有明亮的颜色闪过……
呦呦，大有文章啊！
喂完了谁，叶钧海毫不避讳地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水渍，问道：“饿不饿。”
梦浔整个脸烧得通红，缩着脑袋使劲儿摇头：“不饿，你忙你的……”
叶钧海眸中闪过笑意，转而吩咐道：“准备宵夜，给她备份红烧肉。”
众人：“……”
传言叶钧海十年前订过婚，未婚妻生下珠珠不幸惨死，此后他再没交过女友，领导给他介绍了不少千金，他都拒绝了，国际刑警组织里辣妹御姐一大把，可也入不了叶钧海的眼，大家猜想叶钧海可能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今日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竟然让叶钧海如此倾心，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梦浔也微微惊住，因为她从没告诉过叶钧海她喜欢吃红烧肉……那是萧子夜教她做的第一道高级的菜……
之所以称之为高级，是因为它不同于蛋炒饭、西红柿炒蛋、煎鸡蛋等一系列普通的菜……
萧子夜很喜欢吃红烧肉，他的习性，他的口味，甚至他的谈吐言行，她都模仿了下来……
许多年过去，萧子夜不再了，但她还保留着这些喜好与习性……
也许是巧合吧，她没有问叶钧海，转而道：“叶长官放了我吧，我是良民，没有犯过罪，你这样抓我，很不合法律程序。”
叶钧海冷幽幽道：“你是哪国的良民，身份ID，历史档案，现任职业……”
梦浔张了张嘴，他明知自己的身份，还故意这么问……
“叶长官，上次你答应让我走的，你不能出尔反尔……”她用良心战术说服他。
叶钧海不以为然，淡淡瞟了她一眼。
“那这样吧……我帮你破了这个爆炸案，你就放了我。”
叶钧海微微一怔，毫不动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梦浔拨通了一个国际长途号码，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梦浔用俄罗斯语对她道：“打扰您了，我是梦浔，崔俊奇在家吗？”
对方默了默，十分冷淡地回道：“我和他离婚了，他不在这里。”
梦浔微惊：“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
梦浔：“……”
崔俊奇能够帮叶钧海破这起爆炸案，梦浔转而对叶钧海道：“你让我睡一觉，我去梦里找他。”
叶钧海：“……”
梦浔能够在梦中传递讯息，她没有手机，没有MSN，也没有邮件，只有她找人，没有人能轻易找到她……
梦浔陷入了自己的梦境中，混混沌沌的雾气，天空星辰布列，如镶嵌在黑夜的钻石，一轮弦月如镰刀悬在她的正上方，她站在莽莽苍苍的大海上，海面如镜，无波无澜，无边无垠……
她双手合掌默念咒语，七彩的光线从她身体里发出，如无数彩色光亮的发丝一般飘动着延伸着去世界每一处地方……
“阿奇……”她轻启红唇念着崔俊奇的名字，光线曲折翻起波纹，传送她的声音……“阿奇，速来A市，我在市政大楼门口等你……”
***
清晨浓重的白雾笼罩了这座城市，微亮的晨光被挡在了城市外面，三米之外看不清事物，危机四伏。
尤雨急匆匆跑下宿舍楼，她要去城西的某家肯德基店打工做兼职，昨晚她回宿舍后舍友们又围着她审讯了一番，一问黄露露跳楼的事，二问何穆追她的事，问到凌晨三点，现在起晚了，要迟到了……
“尤雨。”何穆的声音突然从侧方传来，尤雨看去，何穆一身清爽的白色休闲服站在小车旁边等她，白雾和霞光交织在他的身上，姿容玉色，墨瞳如韵，冷贵的气质变为了温文柔和……“只有二十分钟了，我送你去上班。”何穆给她打开了车门。
尤雨心中一动，昨晚何穆约她今天去看音乐剧，她说要去做兼职，何穆竟然记在心里了……
“学，学长，不用了，我坐地铁就行，这个点有点堵车。”她羞得不敢看他。
何穆怔了一下，是他疏忽，没考虑到堵车的事……
“我陪你坐地铁。”何穆不容分说地锁了车，走了过来……
尤雨：“……”
A校出门向西十米就是地铁站，尤雨碎步小跑着跟在何穆身后，她心跳砰砰，两颊绯红，心想着何穆到底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他喜欢上自己了？他看上她哪一点了？
再抬头时，她却见何穆的身上氤氲了黑气！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睛，的确是黑气！她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哭了出来：“学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抓住了何穆，极大的恐惧汹涌而来。
何穆愣了一下，看着她紧抓自己胳膊的小手，她的小手冰凉如冻在了冰块里，瞳仁剧烈颤动着……“怎么了？”他不知为何，很自然地就握住了她的手。
她害怕得不能言语，心抽痛得呼吸困难，脑子像被谁挖了出来，一片空白……
“学，学长，我们去医院！快去医院！”
***
A市市政大楼外，几名警卫陪同梦浔在等崔俊奇，市政大楼的花坛里盛开着A市的市花，姹紫嫣红，品种艳极，梦浔一一欣赏了，神态悠闲如同路人一般，警员们无不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她，这位声称能够破案的小姑娘先是酣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又在这赏花，一群人火烧了眉毛，可她还不紧不慢，爆炸案若解决不了，上至高层领导，下至他们这群小兵，都得受到严厉的处分！众人内心已上蹿下跳，急得不行了。
叶钧海办完了事情过来看梦浔，梦浔正踮着脚伸手进花圃似乎在采花，薄薄的纱雾，微醺的晨光，梦浔曲线曼妙的身姿俯在绚烂繁花之中，一切美得令人失神。突然她一分米高的高跟鞋歪了歪，手边的“龙沙宝石”扎破了她的指尖……
叶钧海疾走上前稳住她的腰身，花香袭人，温软入怀，叶钧海揽着她的腰不松手了，梦浔面红耳赤挣也挣不开：“叶，叶长官，我站稳了，你放开我……”她低低地说。
他没有放开，伸手进花圃问道：“要采这朵？”他手臂比她长，即便隔着她也能够着刚才那朵“龙沙宝石”。
“不是要采它。”梦浔急忙抓住他的手，叶钧海转而将她的手窝在了掌中，她的指尖溢着一星点儿血珠，叶钧海竟然极其自然地将她手指含进了嘴里……
梦浔：“……”
周围的警员齐刷刷转身望天，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哎呀，今早的太阳好圆。
叶钧海还是来找她了……
梦浔看着叶钧海步伐沉稳地向她走来，眸中有一瞬的迷失……她低了低头向他行礼。
他面色沉沉，默然不语，眸中的暗光如同军人看着久别的故里亲人，肃穆之中带着真挚的思念。
梦真穿了身黑色束腰正装裙，凹凸分明，线条极美，长发盘在脑后，无多装饰，一分米高的黑色高跟鞋泛着隐隐光泽，整个人端庄严肃却又性｜感逼人。
叶钧海的目光渐渐灼热，她穿得很美，依旧二十岁的模样，他却一天天老去，再过十年，他白发染鬓，皱纹蒙面，连碰她一下都觉得是冒犯了……
梦浔礼貌地笑道：“叶长官的枪法出神入化，这么黑仍能弹无虚发。”
三年不见，再见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叶钧海的眸色冷了下去：“你这三年去哪了？”他直截了当地问。
她怔了怔，低了低眉：“四处走走，做着老本行……”
他心口一闷，有些不舒服。她一直在附近，却不来见他……
“叶长官怎么来这里了？又出什么大事了吗？”她试图打破尴尬的静默，可叶钧海面色肃然仍不说话，如同面对国际重犯一样……
梦浔连忙又道：“哦，忘了你们要保密了，就当我刚才没问，今天谢谢你了……”她垂下了眼眸，犹豫了片刻……“那……我走了……”
“梦浔。”他清清楚楚地念她的名字，垂在身侧的左手动了动……
她等了一会，见他没了下文，又道：“叶长官忙吧，我……”
“梦浔，”他打断她的话，冰冷道：“这次你哪也别想去。”
未及反应，冰冷的手铐拷在了梦浔的手腕上……
“……”
梦浔生命恒定，可见鬼神，可往冥界，可隐身飞行，可控梦移物，有较强的术法和武功，但她有个致命弱点，若有人类在旁，她的术法会失灵……
冥界鬼医说，也许是她很久以前签订过某种血盟，不可对抗人类，她的术法无法作用在人类身上。又或者，她受过某种心理阴影，不敢在人前运用术法。每次要用术法，她必须在没人的地方隐了身才行。
叶钧海似乎发现了她这个弱点，抓着她不放开。梦浔无法遁身，只能跟着他去了“搜爆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十几名高层官员分别负责A市一块区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扫雷排爆工作。
A市是文化国际交往中心，也是历史文化名城，人口近两千万，任何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都有可能被恐怖分子选中。
“根据前三次爆炸的地点可以看出他们会选在标志性建筑附近引爆，时间是中午人口最密集、流动性最大、安检最松懈的时候……”
叶钧海皱紧了眉，可A市标志性建筑太多了……他浏览了一遍前三次爆炸案的资料，吩咐道：“将明天A市所有大型集会活动列个清单给我。”
一屋子人忙里忙外，气氛肃杀，唯独梦浔像个世外之人坐在叶钧海身边没有事做。她看了眼叶钧海桌案上的安神茶汤，心想要不要给他下点药迷晕他……
陆警司拿着A市重大活动一览表过来了，他瞧见梦浔被叶钧海铐在暖气片上，颇为惊讶，听说这姑娘的照片被叶钧海存放在警徽夹层里，按照常理推断，她肯定是叶长官十分在乎的人吧？可为何叶长官将她铐起来呢？他禁不住联想到一连串警匪虐恋、强取豪夺的戏码……
叶钧海仔细看着活动一览表……A市明日有八个大型演出，五个国际商业峰会，六个国际学术论坛，还有许多小型春季运动会、纪念庆典、团体聚会……
他吩咐道：“这个能源环境学术会和石油装备采购国际峰会格外加强警戒……”
陆警司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视线还停留在梦浔漂亮的小脸蛋上。
叶钧海跟着看去，梦浔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桌案上的安神茶，见他发现了自己，连忙低下头去玩手铐……
很乖顺的样子，可他知道，她随时可能一道烟溜走了。
陆警司善解人意地说道：“梦小姐估计是渴了，想喝茶。”
梦浔连忙摇头，那是安神茶，喝了会睡过去的。
叶钧海读懂了她这个反应，沉沉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安神茶果然是她偷偷送来的。
“她不喝茶，盛杯清水过来。”叶钧海吩咐道。
陆警司十分麻利地盛了温水递了上来，叶钧海端着水去到梦浔面前……
“我，我不渴……”梦浔低着头脸色通红，叶钧海没打算解她手铐，而是要喂她喝水……
凉凉的杯沿贴在了她的唇瓣上，叶钧海缓缓抬起杯尾，温水没过了她干干的嘴唇……
一旁警司加警卫们如看西洋景一般看着常年冷血无情的叶长官突然柔情似水地喂小姑娘喝水，那深谙的黑眸隐约还有明亮的颜色闪过……
呦呦，大有文章啊！
喂完了谁，叶钧海毫不避讳地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水渍，问道：“饿不饿。”
梦浔整个脸烧得通红，缩着脑袋使劲儿摇头：“不饿，你忙你的……”
叶钧海眸中闪过笑意，转而吩咐道：“准备宵夜，给她备份红烧肉。”
众人：“……”
传言叶钧海十年前订过婚，未婚妻生下珠珠不幸惨死，此后他再没交过女友，领导给他介绍了不少千金，他都拒绝了，国际刑警组织里辣妹御姐一大把，可也入不了叶钧海的眼，大家猜想叶钧海可能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今日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竟然让叶钧海如此倾心，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梦浔也微微惊住，因为她从没告诉过叶钧海她喜欢吃红烧肉……那是萧子夜教她做的第一道高级的菜……
之所以称之为高级，是因为它不同于蛋炒饭、西红柿炒蛋、煎鸡蛋等一系列普通的菜……
萧子夜很喜欢吃红烧肉，他的习性，他的口味，甚至他的谈吐言行，她都模仿了下来……
许多年过去，萧子夜不再了，但她还保留着这些喜好与习性……
也许是巧合吧，她没有问叶钧海，转而道：“叶长官放了我吧，我是良民，没有犯过罪，你这样抓我，很不合法律程序。”
叶钧海冷幽幽道：“你是哪国的良民，身份ID，历史档案，现任职业……”
梦浔张了张嘴，他明知自己的身份，还故意这么问……
“叶长官，上次你答应让我走的，你不能出尔反尔……”她用良心战术说服他。
叶钧海不以为然，淡淡瞟了她一眼。
“那这样吧……我帮你破了这个爆炸案，你就放了我。”
叶钧海微微一怔，毫不动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梦浔拨通了一个国际长途号码，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梦浔用俄罗斯语对她道：“打扰您了，我是梦浔，崔俊奇在家吗？”
对方默了默，十分冷淡地回道：“我和他离婚了，他不在这里。”
梦浔微惊：“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
梦浔：“……”
崔俊奇能够帮叶钧海破这起爆炸案，梦浔转而对叶钧海道：“你让我睡一觉，我去梦里找他。”
叶钧海：“……”
梦浔能够在梦中传递讯息，她没有手机，没有MSN，也没有邮件，只有她找人，没有人能轻易找到她……
梦浔陷入了自己的梦境中，混混沌沌的雾气，天空星辰布列，如镶嵌在黑夜的钻石，一轮弦月如镰刀悬在她的正上方，她站在莽莽苍苍的大海上，海面如镜，无波无澜，无边无垠……
她双手合掌默念咒语，七彩的光线从她身体里发出，如无数彩色光亮的发丝一般飘动着延伸着去世界每一处地方……
“阿奇……”她轻启红唇念着崔俊奇的名字，光线曲折翻起波纹，传送她的声音……“阿奇，速来A市，我在市政大楼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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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浓重的白雾笼罩了这座城市，微亮的晨光被挡在了城市外面，三米之外看不清事物，危机四伏。
尤雨急匆匆跑下宿舍楼，她要去城西的某家肯德基店打工做兼职，昨晚她回宿舍后舍友们又围着她审讯了一番，一问黄露露跳楼的事，二问何穆追她的事，问到凌晨三点，现在起晚了，要迟到了……
“尤雨。”何穆的声音突然从侧方传来，尤雨看去，何穆一身清爽的白色休闲服站在小车旁边等她，白雾和霞光交织在他的身上，姿容玉色，墨瞳如韵，冷贵的气质变为了温文柔和……“只有二十分钟了，我送你去上班。”何穆给她打开了车门。
尤雨心中一动，昨晚何穆约她今天去看音乐剧，她说要去做兼职，何穆竟然记在心里了……
“学，学长，不用了，我坐地铁就行，这个点有点堵车。”她羞得不敢看他。
何穆怔了一下，是他疏忽，没考虑到堵车的事……
“我陪你坐地铁。”何穆不容分说地锁了车，走了过来……
尤雨：“……”
A校出门向西十米就是地铁站，尤雨碎步小跑着跟在何穆身后，她心跳砰砰，两颊绯红，心想着何穆到底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他喜欢上自己了？他看上她哪一点了？
再抬头时，她却见何穆的身上氤氲了黑气！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睛，的确是黑气！她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哭了出来：“学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抓住了何穆，极大的恐惧汹涌而来。
何穆愣了一下，看着她紧抓自己胳膊的小手，她的小手冰凉如冻在了冰块里，瞳仁剧烈颤动着……“怎么了？”他不知为何，很自然地就握住了她的手。
她害怕得不能言语，心抽痛得呼吸困难，脑子像被谁挖了出来，一片空白……
“学，学长，我们去医院！快去医院！”
***
A市市政大楼外，几名警卫陪同梦浔在等崔俊奇，市政大楼的花坛里盛开着A市的市花，姹紫嫣红，品种艳极，梦浔一一欣赏了，神态悠闲如同路人一般，警员们无不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她，这位声称能够破案的小姑娘先是酣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又在这赏花，一群人火烧了眉毛，可她还不紧不慢，爆炸案若解决不了，上至高层领导，下至他们这群小兵，都得受到严厉的处分！众人内心已上蹿下跳，急得不行了。
叶钧海办完了事情过来看梦浔，梦浔正踮着脚伸手进花圃似乎在采花，薄薄的纱雾，微醺的晨光，梦浔曲线曼妙的身姿俯在绚烂繁花之中，一切美得令人失神。突然她一分米高的高跟鞋歪了歪，手边的“龙沙宝石”扎破了她的指尖……
叶钧海疾走上前稳住她的腰身，花香袭人，温软入怀，叶钧海揽着她的腰不松手了，梦浔面红耳赤挣也挣不开：“叶，叶长官，我站稳了，你放开我……”她低低地说。
他没有放开，伸手进花圃问道：“要采这朵？”他手臂比她长，即便隔着她也能够着刚才那朵“龙沙宝石”。
“不是要采它。”梦浔急忙抓住他的手，叶钧海转而将她的手窝在了掌中，她的指尖溢着一星点儿血珠，叶钧海竟然极其自然地将她手指含进了嘴里……
梦浔：“……”
周围的警员齐刷刷转身望天，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哎呀，今早的太阳好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