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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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独自坐于榻上打盹，朝阳在后院练功，袭若去打点上官诗音要住的院子，初夏在照顾初晴。
小贵子进来回道：“回娘娘，上官小姐来了。”
楼心月忙放下撑着额头的手，笑道：“快请进来。郎”
不一会，便见烟儿秋儿领着上官诗音走了进来，上官诗音依然是那副含笑盈盈的样子，只是原本那一双如水眸子却不再如之前那般纯净无邪，似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眸光转动间总隐隐含着一份不经意的春愁。看得出来经过上次群芳园一事后，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
上官诗音一进门便恭敬的行了礼：“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起来。”楼心月示意秋儿将她扶起来，又命烟儿搬来凳子，道：“坐罢，承欢很欢喜你来呢。”
上官诗音告了谢，款款坐下笑道：“臣妾也一直想念公主，奈何公主一直在外，无福常来请安。”
“好在她如今回来了，你便在宫中多陪陪她罢。”楼心月笑着打量上官诗音，同样是上官家的小姐，上官诗音还是上官家的嫡孙女，就比上官云梦好多了，当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端庄贤淑。
上官诗音谦和恭敬道：“只是少不得要叨扰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嫌臣女麻烦才好。”想了又问：“对了，臣妾听闻公主如今正在皇后娘娘这里习武，不知是真是假？锎”
楼心月无奈一笑，“是啊，一直追着本宫说是习武，原本想着她金枝玉叶的哪能吃了得那苦，不想竟也吃下来了。你既然来了，就去看看罢，她今日正在练鞭呢。”
“臣女听闻皇上为了公主习武，特别赏了一根软鞭于她呢。”
“是啊，承欢欢喜的的不得了呢。”
两人说罢便一同往后院去，未到后院便听到后院传来一声声“啪啪”的响声，楼心月向上官诗音笑了笑，领着她走了进去。
对于上官诗音，楼心月多少还是有点亏欠的，毕竟那一场赐婚闹剧多少有点因她而起。但同时，她也为她庆幸，否则真要嫁给南宫珏，岂不当真是害了她了。至于欧阳墨璃，说真的，她也不太看好他们。欧阳墨璃虽说不比南宫珏让人捉摸不透，但身为漠北王的他，又岂是简单的人物。
以上官诗音的性子，她倒希望她能配个简单之人。
进了后院，就见满地的残枝断叶，原本整洁的花园被毁的不成样子，为此，楼心月早叫人将花都给挪了出去。
不远处，朝阳正挥舞着鞭子，其实软鞭并不好学，相反，因为太软不好掌握，反而要比刀剑更难驾驭，不过若是学的好，却也是很厉害的。朝阳刚用软鞭时可没少挨自己的鞭子，整个背上横七坚八的全是伤口，可她除了上药时会“哎哟哎哟”的叫上一阵后，第二日该学还是学，毫不含糊。
楼心月看着朝阳今日的鞭子挥的又比昨日好了一些，柔声唤道：“承欢，歇一会罢，诗音来看你了。”
朝阳转头看了看，一时分神，甩出来的鞭子便直直的向上官诗音挥来。
她哪里会想到如此，又是初学，还不会掌控，一时竟愣了神，眼看着那鞭子就在挥到上官诗音脸上，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而易举的便将鞭子抓了住。
“小心！”
楼心月拉着鞭子一头轻轻一拉，便将朝阳手中的鞭子抢了过来。
朝阳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跑上前，打量着上官诗音道：“怎么样，伤到你了吗？”
上官诗音轻轻一笑，“没有。”又向楼心月行礼谢恩道：“多谢皇后娘娘出手相救。”
楼心月看了看她，方才朝阳的鞭子打向她时，她竟毫无惧色，甚至，嘴角还露出淡淡的笑意，这可不是一个人在面对危险时该有的反应。
“起来罢。”楼心月转开目光看向朝阳，道：“你这几日便好好休息几日罢，习武最忌讳急功近利急于求成，待你什么时侯心情平静下来再来学罢。”
“皇嫂，我……”
朝阳看了看被楼心月收走的软鞭，低下头，不敢言语。
楼心月看了看她，想起自己当初习武时的情景，没得商量道：“好了，你不是一直很想诗音么，如今她来了，这几日你便好好陪她罢。”
说罢不等朝阳说话，便拿着鞭子离开。
太后的身子日渐昏聩，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晚膳前，楼心月陪着欧阳墨轩前去请安时，太后正坐于床上，宁妃，淑妃，上官云梦，云绾君，朝阳，上官诗音等人皆在。欧阳墨轩仔细的询问了太后的病情，又将御医院的御医都召去狠狠的训了一顿，这才与楼心月回了千禧宫。
次日，慕容晴枫进宫，这让朝阳不能练武的心情总算开朗了几分。
午膳后，上官诗音去陪太后，朝阳便领着慕容晴枫来千禧宫请安，一时西风图娅也来了，主主仆仆一屋子里坐的站的满满的。
朝阳看向慕容晴枫，笑道：“枫儿姐姐，你说会入宫看我，若我不叫人请你来，怕是你还不来呢。”
慕容晴枫笑笑，“公主说笑了，皇宫重地怎是臣女可是随便出入的，臣女得公主厚爱，却也不能错了礼数。况且，臣女近日确是家中有事，这才给耽搁了的，还请公主不要见怪。”
朝阳问道：“什么事，可是你二哥回来了？”
楼心月闻言忙抬眸看向慕容晴枫，慕容晴朗没有和当日的十五万大军一起回来吗？怎么独自回来了？
“是啊。”慕容晴枫笑着道：“况且公主是知道的，臣女因上次是偷溜出府，所以回来后关了好一阵禁闭呢。”一旁碧玉插嘴道：“可不是，害得奴婢挨了好一阵骂呢。”
慕容晴枫伸手从果碟里拿了一颗她带来的密制蜜饯，塞到碧玉手里道：“好了好了，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小心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了礼数。你不是说要来看望初晴的么，怎么还杵在这。”
碧玉伸手接过蜜饯，嘴上却道：“小姐现在越发爱嫌弃奴婢了，好了，奴婢也不在这碍小姐的眼了，奴婢去看望初晴了。”说罢向楼心月及众人行礼道：“奴婢先行告退。”
楼心月点点头，算是应了。
一时众人又继续说着话，正说着，却忽然听到西厢的锦瑟居传来“啊”的一声尖声，仿若是初夏的声音，又道：“蛇，蛇……”
楼心月闻言顿时从榻上起身，快步的锦瑟居而去，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尤其是慕容晴枫，几乎是和楼心月一同起的身。
来到锦瑟居外，就听里面初夏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你别叫，你会吓到青青的，她中毒了。”
是碧玉的声音，手里正拿着她新得的宠物小青蛇。
“中毒，谁中毒了？”楼心月进门问道，接着慕容晴枫道：“碧玉，我跟你说到多少次，别拿你的蛇吓人，还不快收起来。”
碧玉小心的将手中的小青蛇收入袖袋，楼心月看着那条小青蛇，禁不住的蹙了蹙眉，饶是她不懂蛇的人也知道，那条青蛇定是剧毒无比，而碧玉竟然将它随身带着，还放入袖袋中。
其他人看着那蛇也皆是禁不住的皱了皱眉，除了西风图娅，如果她没猜错，那应该是用来练毒功的毒蛇，而且是蛇中之王，对毒很是敏感。
这种蛇的毒性非常之强，一旦谁被咬上一口，不出须臾便会立刻命丧黄泉。而若是毒功练成，连蛇身上都布满毒液，别说是被咬了，就是被它碰了一下，或是身服上稍沾上一些它的黏液，都会致命。
这样的毒物莫说是寻常人，就是连她这种日日玩毒的都是敬而远之，绝不敢轻易触碰的，而这小丫头竟然将这么将它带在身上。
楼心月却没有过多心思关心那毒蛇，只是问道：“碧玉，你方才说谁中毒了？”
“回娘娘，是初晴。”
碧玉指了指床上的初晴，楼心月这才仔细端详起初晴来，这些日子初晴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慢慢的红润起来，只是仔细打量却会发现，红润的有些异常。
“她中了什么毒？”
“是摄人心智的一种蛊毒。”
“蛊毒！”
楼心月与西风图娅同时叫出声来，两人对视一眼，楼心月道：“这种毒不是北池特有的毒么，天盛朝都一向少有，初晴怎么会中这种毒？”
据她所知，蛊毒并不是下的，而是中在人身上的，因为蛊毒都是活物，一旦被中到受害人身上，便会存活在人身上，以吸食受害人之血生活。
西风图娅道：“是啊，而且我听说，蛊毒皆是用人体之血养的，十分邪恶，若非万不得已，一般少有人用，这谁又怎么下在初睛这么一个小宫女的身上。”
“因为她是本宫的贴身侍女。”
说了这一句，楼心月只觉得心里一阵寒意，这谁为了对付她可真是煞废苦心啊，这种隔山打牛的方法都能想得出。
其他人纷纷看了过来，也就是说，有人想利用初晴来对付皇后。
慕容晴枫问：“可有办法解毒？”
碧玉轻咬着嘴唇想了想，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我可以一试，但需要些时日。”
楼心月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救初晴，也请你一定要救她。”
碧玉看着楼心月贵为皇后却用如此恳切的语气与她说话，点了点头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楼心月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可能看出，初明中毒有多久了？”
碧玉回头仔细端仔了一番初晴，道：“以她的面色看，应该也只有三五日。”
“好。”
楼心月说罢，向侯在门外的宫人道：“今日之事，本宫不希望外传，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忙应了，“是，奴才谨记。”
楼心月又看了看其他人，“也请你们保密。”说罢领着众人退了下去，临行前道：“初夏，你跟我来。”
回到正殿，楼心月忙向初夏道：“这几日有谁接触过初晴？”
初夏仔细想了想道：“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奴婢和袭若姑姑还有如儿秀儿在照顾初晴，连如儿秀儿都少有接触，大多都是奴婢。要说谁接近，便是宫中的宫人了。”
“除了宫中之人？”
“那就只有……”初夏看了看朝阳与西风图娅，“也就是公主和禧妃娘娘了。”
楼心月看了看她们，很本不用怀疑，直接道：“除了她们，两日前宁妃淑妃还有云贵妃等人不是来与本宫闲叙么，本宫记得当时你正陪着初晴在院子里散步，她们可有人接近？”
这么一提，初夏恍然想起道：“娘娘这么一说奴婢想起来了，当时宁妃淑妃看到奴婢与初晴，都问了初晴伤势如何了，云贵妃更是上前拍了拍初晴的手，夸她忠心护主，还说叫她安心将养着。”
“云贵妃。”
楼心月闻言不作他想，宁妃与淑妃她是知道的，二人皆不会武功，而下蛊毒之人必会武功，所以可以直接排除她们二人，那便只剩云绾君了，那个身份最是可疑的云贵妃。
而当初夏说完，朝阳的表情也是一怔，眼中隐约划过一丝恐惧。楼心月看了眼朝阳，又看向慕容晴枫道：“慕容小姐，本宫要麻烦碧玉为初晴解毒，少不得要你在宫中多作停留了。”
慕容晴枫浅笑道：“无事，臣女正好可以多多陪陪公主，只是少不得要叨扰娘娘了。”
楼心月又向朝阳道：“承欢，为免人起疑，本宫便以你的名义留慕容小姐在宫中，若是有谁问你，你知道该怎么说罢。”
朝阳点了点头，“皇嫂放心，我知道。”
楼心月笑笑，又向西风图娅道：“禧妃，你最近跟着叶舞侍学舞学得如何？”
西风表情一愣，瞬间又反应过来，道：“噢，还在学。”
众人又闲坐了一会，便各自离去了，为免下毒之人起疑，朝阳特留了慕容晴枫在华阳宫居住，碧玉便暂时住在千禧宫。
是夜，千梦闻讯赶来。
是夜，华向生闻讯赶来。
是夜，西门云天闻讯赶来。
是夜，慕容晴枫也闻讯赶来。
前者三人，皆是因初晴中了蛊毒之事赶来，至于第四人，呃，却是因为第三人赶来。
午后，独自坐于榻上打盹，朝阳在后院练功，袭若去打点上官诗音要住的院子，初夏在照顾初晴。
小贵子进来回道：“回娘娘，上官小姐来了。”
楼心月忙放下撑着额头的手，笑道：“快请进来。郎”
不一会，便见烟儿秋儿领着上官诗音走了进来，上官诗音依然是那副含笑盈盈的样子，只是原本那一双如水眸子却不再如之前那般纯净无邪，似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眸光转动间总隐隐含着一份不经意的春愁。看得出来经过上次群芳园一事后，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
上官诗音一进门便恭敬的行了礼：“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起来。”楼心月示意秋儿将她扶起来，又命烟儿搬来凳子，道：“坐罢，承欢很欢喜你来呢。”
上官诗音告了谢，款款坐下笑道：“臣妾也一直想念公主，奈何公主一直在外，无福常来请安。”
“好在她如今回来了，你便在宫中多陪陪她罢。”楼心月笑着打量上官诗音，同样是上官家的小姐，上官诗音还是上官家的嫡孙女，就比上官云梦好多了，当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端庄贤淑。
上官诗音谦和恭敬道：“只是少不得要叨扰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嫌臣女麻烦才好。”想了又问：“对了，臣妾听闻公主如今正在皇后娘娘这里习武，不知是真是假？锎”
楼心月无奈一笑，“是啊，一直追着本宫说是习武，原本想着她金枝玉叶的哪能吃了得那苦，不想竟也吃下来了。你既然来了，就去看看罢，她今日正在练鞭呢。”
“臣女听闻皇上为了公主习武，特别赏了一根软鞭于她呢。”
“是啊，承欢欢喜的的不得了呢。”
两人说罢便一同往后院去，未到后院便听到后院传来一声声“啪啪”的响声，楼心月向上官诗音笑了笑，领着她走了进去。
对于上官诗音，楼心月多少还是有点亏欠的，毕竟那一场赐婚闹剧多少有点因她而起。但同时，她也为她庆幸，否则真要嫁给南宫珏，岂不当真是害了她了。至于欧阳墨璃，说真的，她也不太看好他们。欧阳墨璃虽说不比南宫珏让人捉摸不透，但身为漠北王的他，又岂是简单的人物。
以上官诗音的性子，她倒希望她能配个简单之人。
进了后院，就见满地的残枝断叶，原本整洁的花园被毁的不成样子，为此，楼心月早叫人将花都给挪了出去。
不远处，朝阳正挥舞着鞭子，其实软鞭并不好学，相反，因为太软不好掌握，反而要比刀剑更难驾驭，不过若是学的好，却也是很厉害的。朝阳刚用软鞭时可没少挨自己的鞭子，整个背上横七坚八的全是伤口，可她除了上药时会“哎哟哎哟”的叫上一阵后，第二日该学还是学，毫不含糊。
楼心月看着朝阳今日的鞭子挥的又比昨日好了一些，柔声唤道：“承欢，歇一会罢，诗音来看你了。”
朝阳转头看了看，一时分神，甩出来的鞭子便直直的向上官诗音挥来。
她哪里会想到如此，又是初学，还不会掌控，一时竟愣了神，眼看着那鞭子就在挥到上官诗音脸上，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而易举的便将鞭子抓了住。
“小心！”
楼心月拉着鞭子一头轻轻一拉，便将朝阳手中的鞭子抢了过来。
朝阳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跑上前，打量着上官诗音道：“怎么样，伤到你了吗？”
上官诗音轻轻一笑，“没有。”又向楼心月行礼谢恩道：“多谢皇后娘娘出手相救。”
楼心月看了看她，方才朝阳的鞭子打向她时，她竟毫无惧色，甚至，嘴角还露出淡淡的笑意，这可不是一个人在面对危险时该有的反应。
“起来罢。”楼心月转开目光看向朝阳，道：“你这几日便好好休息几日罢，习武最忌讳急功近利急于求成，待你什么时侯心情平静下来再来学罢。”
“皇嫂，我……”
朝阳看了看被楼心月收走的软鞭，低下头，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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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不等朝阳说话，便拿着鞭子离开。
太后的身子日渐昏聩，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晚膳前，楼心月陪着欧阳墨轩前去请安时，太后正坐于床上，宁妃，淑妃，上官云梦，云绾君，朝阳，上官诗音等人皆在。欧阳墨轩仔细的询问了太后的病情，又将御医院的御医都召去狠狠的训了一顿，这才与楼心月回了千禧宫。
次日，慕容晴枫进宫，这让朝阳不能练武的心情总算开朗了几分。
午膳后，上官诗音去陪太后，朝阳便领着慕容晴枫来千禧宫请安，一时西风图娅也来了，主主仆仆一屋子里坐的站的满满的。
朝阳看向慕容晴枫，笑道：“枫儿姐姐，你说会入宫看我，若我不叫人请你来，怕是你还不来呢。”
慕容晴枫笑笑，“公主说笑了，皇宫重地怎是臣女可是随便出入的，臣女得公主厚爱，却也不能错了礼数。况且，臣女近日确是家中有事，这才给耽搁了的，还请公主不要见怪。”
朝阳问道：“什么事，可是你二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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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慕容晴枫笑着道：“况且公主是知道的，臣女因上次是偷溜出府，所以回来后关了好一阵禁闭呢。”一旁碧玉插嘴道：“可不是，害得奴婢挨了好一阵骂呢。”
慕容晴枫伸手从果碟里拿了一颗她带来的密制蜜饯，塞到碧玉手里道：“好了好了，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小心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了礼数。你不是说要来看望初晴的么，怎么还杵在这。”
碧玉伸手接过蜜饯，嘴上却道：“小姐现在越发爱嫌弃奴婢了，好了，奴婢也不在这碍小姐的眼了，奴婢去看望初晴了。”说罢向楼心月及众人行礼道：“奴婢先行告退。”
楼心月点点头，算是应了。
一时众人又继续说着话，正说着，却忽然听到西厢的锦瑟居传来“啊”的一声尖声，仿若是初夏的声音，又道：“蛇，蛇……”
楼心月闻言顿时从榻上起身，快步的锦瑟居而去，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尤其是慕容晴枫，几乎是和楼心月一同起的身。
来到锦瑟居外，就听里面初夏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你别叫，你会吓到青青的，她中毒了。”
是碧玉的声音，手里正拿着她新得的宠物小青蛇。
“中毒，谁中毒了？”楼心月进门问道，接着慕容晴枫道：“碧玉，我跟你说到多少次，别拿你的蛇吓人，还不快收起来。”
碧玉小心的将手中的小青蛇收入袖袋，楼心月看着那条小青蛇，禁不住的蹙了蹙眉，饶是她不懂蛇的人也知道，那条青蛇定是剧毒无比，而碧玉竟然将它随身带着，还放入袖袋中。
其他人看着那蛇也皆是禁不住的皱了皱眉，除了西风图娅，如果她没猜错，那应该是用来练毒功的毒蛇，而且是蛇中之王，对毒很是敏感。
这种蛇的毒性非常之强，一旦谁被咬上一口，不出须臾便会立刻命丧黄泉。而若是毒功练成，连蛇身上都布满毒液，别说是被咬了，就是被它碰了一下，或是身服上稍沾上一些它的黏液，都会致命。
这样的毒物莫说是寻常人，就是连她这种日日玩毒的都是敬而远之，绝不敢轻易触碰的，而这小丫头竟然将这么将它带在身上。
楼心月却没有过多心思关心那毒蛇，只是问道：“碧玉，你方才说谁中毒了？”
“回娘娘，是初晴。”
碧玉指了指床上的初晴，楼心月这才仔细端详起初晴来，这些日子初晴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慢慢的红润起来，只是仔细打量却会发现，红润的有些异常。
“她中了什么毒？”
“是摄人心智的一种蛊毒。”
“蛊毒！”
楼心月与西风图娅同时叫出声来，两人对视一眼，楼心月道：“这种毒不是北池特有的毒么，天盛朝都一向少有，初晴怎么会中这种毒？”
据她所知，蛊毒并不是下的，而是中在人身上的，因为蛊毒都是活物，一旦被中到受害人身上，便会存活在人身上，以吸食受害人之血生活。
西风图娅道：“是啊，而且我听说，蛊毒皆是用人体之血养的，十分邪恶，若非万不得已，一般少有人用，这谁又怎么下在初睛这么一个小宫女的身上。”
“因为她是本宫的贴身侍女。”
说了这一句，楼心月只觉得心里一阵寒意，这谁为了对付她可真是煞废苦心啊，这种隔山打牛的方法都能想得出。
其他人纷纷看了过来，也就是说，有人想利用初晴来对付皇后。
慕容晴枫问：“可有办法解毒？”
碧玉轻咬着嘴唇想了想，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我可以一试，但需要些时日。”
楼心月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救初晴，也请你一定要救她。”
碧玉看着楼心月贵为皇后却用如此恳切的语气与她说话，点了点头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楼心月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可能看出，初明中毒有多久了？”
碧玉回头仔细端仔了一番初晴，道：“以她的面色看，应该也只有三五日。”
“好。”
楼心月说罢，向侯在门外的宫人道：“今日之事，本宫不希望外传，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忙应了，“是，奴才谨记。”
楼心月又看了看其他人，“也请你们保密。”说罢领着众人退了下去，临行前道：“初夏，你跟我来。”
回到正殿，楼心月忙向初夏道：“这几日有谁接触过初晴？”
初夏仔细想了想道：“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奴婢和袭若姑姑还有如儿秀儿在照顾初晴，连如儿秀儿都少有接触，大多都是奴婢。要说谁接近，便是宫中的宫人了。”
“除了宫中之人？”
“那就只有……”初夏看了看朝阳与西风图娅，“也就是公主和禧妃娘娘了。”
楼心月看了看她们，很本不用怀疑，直接道：“除了她们，两日前宁妃淑妃还有云贵妃等人不是来与本宫闲叙么，本宫记得当时你正陪着初晴在院子里散步，她们可有人接近？”
这么一提，初夏恍然想起道：“娘娘这么一说奴婢想起来了，当时宁妃淑妃看到奴婢与初晴，都问了初晴伤势如何了，云贵妃更是上前拍了拍初晴的手，夸她忠心护主，还说叫她安心将养着。”
“云贵妃。”
楼心月闻言不作他想，宁妃与淑妃她是知道的，二人皆不会武功，而下蛊毒之人必会武功，所以可以直接排除她们二人，那便只剩云绾君了，那个身份最是可疑的云贵妃。
而当初夏说完，朝阳的表情也是一怔，眼中隐约划过一丝恐惧。楼心月看了眼朝阳，又看向慕容晴枫道：“慕容小姐，本宫要麻烦碧玉为初晴解毒，少不得要你在宫中多作停留了。”
慕容晴枫浅笑道：“无事，臣女正好可以多多陪陪公主，只是少不得要叨扰娘娘了。”
楼心月又向朝阳道：“承欢，为免人起疑，本宫便以你的名义留慕容小姐在宫中，若是有谁问你，你知道该怎么说罢。”
朝阳点了点头，“皇嫂放心，我知道。”
楼心月笑笑，又向西风图娅道：“禧妃，你最近跟着叶舞侍学舞学得如何？”
西风表情一愣，瞬间又反应过来，道：“噢，还在学。”
众人又闲坐了一会，便各自离去了，为免下毒之人起疑，朝阳特留了慕容晴枫在华阳宫居住，碧玉便暂时住在千禧宫。
是夜，千梦闻讯赶来。
是夜，华向生闻讯赶来。
是夜，西门云天闻讯赶来。
是夜，慕容晴枫也闻讯赶来。
前者三人，皆是因初晴中了蛊毒之事赶来，至于第四人，呃，却是因为第三人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