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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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琴声自然叫在座之人人人侧目，纷纷举头相看，无不面露讶异之色。唯有欧阳睿之，初听时还微微蹙了眉，抬头向楼心月看了看，在看到她平静安然的表情后，便一脸平静喝着酒，仿若只是一曲普通的琴曲一般。
这支琴曲还是楼心月早年作的，与后来谱的《凤求凰》的清越痴缠，《终难忘》的悲凉无奈完全不同，是一曲相对空灵超然的曲子，曲名是千梦取的，叫《凤舞九天》。
这首曲子除了她与千梦，再无人知道。
千梦此次入宫自然不能用她的真实身份，有些事她还不能让欧阳墨轩知道，更不能让在场的其他人知道。如此做，倒不是怕千梦花名在外，而是她曾所在的地方特殊而已。寻梦楼是京都最大的红粉胭脂楼，胭脂场所最大好处便是鱼龙混杂，鱼龙混杂的最大好处便是消息灵通，而这自然也成了各位王公大臣们寻欢作乐，交流消息的最佳场所，所以，寻梦楼也是凌云宫部分消息的来源。
此次西门云天是为了保护她，才不得不让千梦入宫。
琴音消逝，夜风拂来，隐约间幽香四溢，沁人心脾，远处幽暗的夜色中，一抹艳红的身影已渐渐进入人们的视线，披帛于肩，舞步生风，如盛放于夜色下的涟漪春光，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清波微漾，顾盼生辉，眉心一点艳红狐尾花，一颦一笑间入艳七分动人心魂。面上遮一方透白面纱，面纱极薄，玉雕的鼻与艳红的唇隐约可见，正是这若隐若现间，越发勾人心魂。
楼心月看着那张陌生的面容与那抹熟悉的身影，嘴角隐约含着笑意。千梦就是千梦，总是知道什么样子最能勾人心魂，不仅是男人，就连各位妃嫔都是一脸惊艳。而席下各位藩王，特别是欧阳墨玄更是早已看呆了一般。
放眼望过，众位男宾中，除了欧阳睿之仍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便只有南宫珏，虽然一副极有兴趣的表情，眼底却并无被吸引的痴迷，而座上的欧阳墨轩也是一脸含笑的看着，眼神清明如镜。
楼心月收回目光，心下思道，这三个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如此美色当前，竟然不动半分。
与此同时，慕容晴枫也在关注着众人反应，时而露出轻浅一笑，时而冷冷的撇撇嘴角。
坐怀不乱，性情凉薄——楼心月想道。
当乱不乱，必有妖孽——慕容晴枫想道锎。
就如某人一样——慕容晴枫再次想道。
一舞毕，乐声止，众人这才如梦中醒来，纷纷收起痴呆的神情。
就见千梦浅步上前，娓娓向欧阳墨轩施礼，“民女叶云裳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愿皇上福泽万年，贵妃娘娘福寿安康！”
”叶云裳？”欧阳墨轩悠然道：“朕听闻江北有一叶姓女，擅作云裳舞，可就是你？”
云裳舞，以云作裳，以月伴舞。
“回皇上，正是民女。”
“好！”欧阳墨轩一声喝道，“以云作裳，以月伴舞，好！”
众人皆是不解的看着他，不知皇上这接连两个“好”字是什么意思？
楼心月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不知方才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此刻怎么就突然转了性了。
“好！”
欧阳墨轩又是一个好字，看着千梦遮着面纱，道：“你为何要以纱遮面？”
“回皇上，民女虽家运不济沦落风尘，但家风严谨，不宜抛头露面，这才以纱遮面，还望皇上赎罪。”
“罢了。”欧阳墨轩倒也不计轿，似乎对她纱后面容并不感兴趣，“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强人所难。”说罢，看向楼心月道：“你上次不是说宫里舞坊的歌舞太过刻板，大家都看腻了么。”
楼心月笑笑，“可不是，这礼部倒是机灵，臣妾上次不过随口一说，他们便记下了。”
欧阳墨轩也笑笑，又转脸看向千梦，“你便留在宫里罢，朕的歌舞坊正好缺一人。”
千梦自是磕拜谢恩，其他妃嫔却是面色各异。
皇上名义上说是放入舞坊，只怕是想放入后宫了，这向来是帝王最爱玩的手段。
楼心月却并不担心，以她对欧阳墨轩的了解，他绝不会将一个不了解的人放在身边，除非那人对他另有别的用途。
就这样，以叶云裳为名的千梦如愿的留在了宫里。
夜宴继续，众人正欲敬酒庆贺，忽闻玉书一声惊呼。
“娘娘，您怎么了？”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楼心然正单手趴在桌案上，一脸疼痛之色。因楼心然怀有身孕，云绾君又坐在上位，一众妃嫔中她便是离高台最近的距离，此时楼心月清楚的看到她那难掩痛苦的表情。
欧阳墨轩闻声看去，“怎么回事？”
楼心月也忙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楼心然吃力的抬起头，原本娇艳的容颜皱成一团，语气如浮丝一般轻软无力，“皇……皇上，臣妾……肚子好疼，臣妾……”<
楼心月见她表情痛苦，可说话时眼神却不住的看向她，心下一动，道：“皇上，想必妹妹途中动了胎气还未平稳，不如先叫妹妹回去歇息罢。”
一旁云绾君道：“皇上，便让臣妾陪惠妃妹妹回去罢。”
楼心月笑道：“今夜是贵妃姐姐的生辰，怎好让姐姐离席，还是本宫陪妹妹回宫罢。”
云绾君也不推让，轻轻一笑，“那就有劳皇后娘娘了。”
楼心月也轻轻一笑，她自然知道云绾君方才一番话不过是故意说出来的，以她今夜的身份，她自然不能离席的，她这便是故意向她下的套。
欧阳墨轩向楼心月看了看，似乎在想什么，随即点头道：“也好，你便陪惠妃回去罢，有什么事立刻叫人来回朕。”
楼心月应了，便吩咐人传来软轿，扶着楼心然一起坐了进去。
一路上楼心然依然是一脸痛苦之色，呻－吟不断，楼心月扶着她，表面安慰，嘴上却不禁扬起一抹冷笑。
楼心然啊楼心然，这的演枝未免太好了些，只是，若你真疼成如此，额头上为何一丝汗意都没有？
渐渐的，楼心然的呻－吟声便越来越小，慢慢停止，双眼微阖，似在休息。
“姐姐。”
她忽然道，“谢谢你！”
楼心月笑笑，“妹妹何时与我这般客气了，你我是姐妹，照顾妹妹是我应该做的。”
“是啊，你我是姐妹。”楼心然喃喃的道，“入宫后，妹妹一定唯姐姐马首是瞻，万死不辞。姐姐，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自然，永记不忘！”
“那姐姐……”
“谁？”
楼心然正要说下去，忽然外面一声惊呼，是袭若的声音。
”怎么了？”
楼心月掀开轿帘，就见外面一抹黑影飞闪而过。
黑影。
楼心月霍然想起群芳宴时，也曾有这么一抹黑影，不待多想，便纵身追了出去。
“娘……”
袭若并不知道楼心月会武艺，并且如此之高，眼看着她的身影飞快的追着黑衣人而去，消失在视线里，只是一脸惊愕的看着，连担忧都忘了。
同样惊愕的还有楼心然，看着楼心月的身影如此快的消失在眼前，她的表情除了惊愕，更有恐惧之色。而此时，在众人看不到的她的衣袖下，一支匕首正紧握在她手里，匕首之尖，泛着幽蓝的光。
此时，并不知道自己方才‘命悬一线’的楼心月，正追着那个黑衣人，一直追到群芳园西院的桃源居。
群芳园分东西两院，东院为帝王及妃嫔们宴会游玩时短居之所，西院则为群芳宴时各美人居所。此时并非群芳宴时，西园寂静森然，并无灯火，而那黑衣人似乎对这里很熟的样子，一进西院便直奔桃源居。
又是这里。
楼心月站在桃源居外，看着眼前在先帝时期便被封锁为禁苑的苑落，疑思着，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向四周看了看，此时西院紧闭，并无人看守，即便进去也不会被告发现，而就算被人发现，以她的武功想要逃离也是易如反掌。
如此想着，她便做了决定，那便进去看看罢。
正好，她一直对这个被先帝明令禁止，只为一人保留的地方很是好奇，不知先帝到底为那个女子建造了怎样的一个不愿让人染目的世外桃源？
轻轻一跃，便进了院子，看着眼前的院落，楼心月顿时傻眼了。
桃树。
桃树。
全是桃树。
满院的桃树。
而每一棵桃树上面都系了一根明黄的锦带。
因是深秋，此时桃花尽谢，桃叶也逐渐凋零，这本是特为赏花而植的树，果实都是长不大了，早已掉落。楼心月一步一步没入桃林深处，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及于掉落的青色的早已腐烂的果实。
夜色中，于月色中，于秋风中，此时这些明黄的锦带正迎风飞扬，如一双双轻动敏灵的手，击打着夜的乐章。偶有锦带拂过她的脸颊，锦带丝滑，并不刺人，却带着微微的痒意，像情人温柔而深情的触摸。
难道这就是先帝特别为那个女子所建的桃源居，而这些明黄的锦带应该就是桃源居经常发现怪声的原因。
盛传，桃源居里经常会发自各种身音，特别是起风的夜晚。
“你一定很奇怪罢。”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如这漆黑清冷的夜。
如此琴声自然叫在座之人人人侧目，纷纷举头相看，无不面露讶异之色。唯有欧阳睿之，初听时还微微蹙了眉，抬头向楼心月看了看，在看到她平静安然的表情后，便一脸平静喝着酒，仿若只是一曲普通的琴曲一般。
这支琴曲还是楼心月早年作的，与后来谱的《凤求凰》的清越痴缠，《终难忘》的悲凉无奈完全不同，是一曲相对空灵超然的曲子，曲名是千梦取的，叫《凤舞九天》。
这首曲子除了她与千梦，再无人知道。
千梦此次入宫自然不能用她的真实身份，有些事她还不能让欧阳墨轩知道，更不能让在场的其他人知道。如此做，倒不是怕千梦花名在外，而是她曾所在的地方特殊而已。寻梦楼是京都最大的红粉胭脂楼，胭脂场所最大好处便是鱼龙混杂，鱼龙混杂的最大好处便是消息灵通，而这自然也成了各位王公大臣们寻欢作乐，交流消息的最佳场所，所以，寻梦楼也是凌云宫部分消息的来源。
此次西门云天是为了保护她，才不得不让千梦入宫。
琴音消逝，夜风拂来，隐约间幽香四溢，沁人心脾，远处幽暗的夜色中，一抹艳红的身影已渐渐进入人们的视线，披帛于肩，舞步生风，如盛放于夜色下的涟漪春光，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清波微漾，顾盼生辉，眉心一点艳红狐尾花，一颦一笑间入艳七分动人心魂。面上遮一方透白面纱，面纱极薄，玉雕的鼻与艳红的唇隐约可见，正是这若隐若现间，越发勾人心魂。
楼心月看着那张陌生的面容与那抹熟悉的身影，嘴角隐约含着笑意。千梦就是千梦，总是知道什么样子最能勾人心魂，不仅是男人，就连各位妃嫔都是一脸惊艳。而席下各位藩王，特别是欧阳墨玄更是早已看呆了一般。
放眼望过，众位男宾中，除了欧阳睿之仍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便只有南宫珏，虽然一副极有兴趣的表情，眼底却并无被吸引的痴迷，而座上的欧阳墨轩也是一脸含笑的看着，眼神清明如镜。
楼心月收回目光，心下思道，这三个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如此美色当前，竟然不动半分。
与此同时，慕容晴枫也在关注着众人反应，时而露出轻浅一笑，时而冷冷的撇撇嘴角。
坐怀不乱，性情凉薄——楼心月想道。
当乱不乱，必有妖孽——慕容晴枫想道锎。
就如某人一样——慕容晴枫再次想道。
一舞毕，乐声止，众人这才如梦中醒来，纷纷收起痴呆的神情。
就见千梦浅步上前，娓娓向欧阳墨轩施礼，“民女叶云裳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愿皇上福泽万年，贵妃娘娘福寿安康！”
”叶云裳？”欧阳墨轩悠然道：“朕听闻江北有一叶姓女，擅作云裳舞，可就是你？”
云裳舞，以云作裳，以月伴舞。
“回皇上，正是民女。”
“好！”欧阳墨轩一声喝道，“以云作裳，以月伴舞，好！”
众人皆是不解的看着他，不知皇上这接连两个“好”字是什么意思？
楼心月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不知方才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此刻怎么就突然转了性了。
“好！”
欧阳墨轩又是一个好字，看着千梦遮着面纱，道：“你为何要以纱遮面？”
“回皇上，民女虽家运不济沦落风尘，但家风严谨，不宜抛头露面，这才以纱遮面，还望皇上赎罪。”
“罢了。”欧阳墨轩倒也不计轿，似乎对她纱后面容并不感兴趣，“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强人所难。”说罢，看向楼心月道：“你上次不是说宫里舞坊的歌舞太过刻板，大家都看腻了么。”
楼心月笑笑，“可不是，这礼部倒是机灵，臣妾上次不过随口一说，他们便记下了。”
欧阳墨轩也笑笑，又转脸看向千梦，“你便留在宫里罢，朕的歌舞坊正好缺一人。”
千梦自是磕拜谢恩，其他妃嫔却是面色各异。
皇上名义上说是放入舞坊，只怕是想放入后宫了，这向来是帝王最爱玩的手段。
楼心月却并不担心，以她对欧阳墨轩的了解，他绝不会将一个不了解的人放在身边，除非那人对他另有别的用途。
就这样，以叶云裳为名的千梦如愿的留在了宫里。
夜宴继续，众人正欲敬酒庆贺，忽闻玉书一声惊呼。
“娘娘，您怎么了？”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楼心然正单手趴在桌案上，一脸疼痛之色。因楼心然怀有身孕，云绾君又坐在上位，一众妃嫔中她便是离高台最近的距离，此时楼心月清楚的看到她那难掩痛苦的表情。
欧阳墨轩闻声看去，“怎么回事？”
楼心月也忙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楼心然吃力的抬起头，原本娇艳的容颜皱成一团，语气如浮丝一般轻软无力，“皇……皇上，臣妾……肚子好疼，臣妾……”<
楼心月见她表情痛苦，可说话时眼神却不住的看向她，心下一动，道：“皇上，想必妹妹途中动了胎气还未平稳，不如先叫妹妹回去歇息罢。”
一旁云绾君道：“皇上，便让臣妾陪惠妃妹妹回去罢。”
楼心月笑道：“今夜是贵妃姐姐的生辰，怎好让姐姐离席，还是本宫陪妹妹回宫罢。”
云绾君也不推让，轻轻一笑，“那就有劳皇后娘娘了。”
楼心月也轻轻一笑，她自然知道云绾君方才一番话不过是故意说出来的，以她今夜的身份，她自然不能离席的，她这便是故意向她下的套。
欧阳墨轩向楼心月看了看，似乎在想什么，随即点头道：“也好，你便陪惠妃回去罢，有什么事立刻叫人来回朕。”
楼心月应了，便吩咐人传来软轿，扶着楼心然一起坐了进去。
一路上楼心然依然是一脸痛苦之色，呻－吟不断，楼心月扶着她，表面安慰，嘴上却不禁扬起一抹冷笑。
楼心然啊楼心然，这的演枝未免太好了些，只是，若你真疼成如此，额头上为何一丝汗意都没有？
渐渐的，楼心然的呻－吟声便越来越小，慢慢停止，双眼微阖，似在休息。
“姐姐。”
她忽然道，“谢谢你！”
楼心月笑笑，“妹妹何时与我这般客气了，你我是姐妹，照顾妹妹是我应该做的。”
“是啊，你我是姐妹。”楼心然喃喃的道，“入宫后，妹妹一定唯姐姐马首是瞻，万死不辞。姐姐，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自然，永记不忘！”
“那姐姐……”
“谁？”
楼心然正要说下去，忽然外面一声惊呼，是袭若的声音。
”怎么了？”
楼心月掀开轿帘，就见外面一抹黑影飞闪而过。
黑影。
楼心月霍然想起群芳宴时，也曾有这么一抹黑影，不待多想，便纵身追了出去。
“娘……”
袭若并不知道楼心月会武艺，并且如此之高，眼看着她的身影飞快的追着黑衣人而去，消失在视线里，只是一脸惊愕的看着，连担忧都忘了。
同样惊愕的还有楼心然，看着楼心月的身影如此快的消失在眼前，她的表情除了惊愕，更有恐惧之色。而此时，在众人看不到的她的衣袖下，一支匕首正紧握在她手里，匕首之尖，泛着幽蓝的光。
此时，并不知道自己方才‘命悬一线’的楼心月，正追着那个黑衣人，一直追到群芳园西院的桃源居。
群芳园分东西两院，东院为帝王及妃嫔们宴会游玩时短居之所，西院则为群芳宴时各美人居所。此时并非群芳宴时，西园寂静森然，并无灯火，而那黑衣人似乎对这里很熟的样子，一进西院便直奔桃源居。
又是这里。
楼心月站在桃源居外，看着眼前在先帝时期便被封锁为禁苑的苑落，疑思着，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向四周看了看，此时西院紧闭，并无人看守，即便进去也不会被告发现，而就算被人发现，以她的武功想要逃离也是易如反掌。
如此想着，她便做了决定，那便进去看看罢。
正好，她一直对这个被先帝明令禁止，只为一人保留的地方很是好奇，不知先帝到底为那个女子建造了怎样的一个不愿让人染目的世外桃源？
轻轻一跃，便进了院子，看着眼前的院落，楼心月顿时傻眼了。
桃树。
桃树。
全是桃树。
满院的桃树。
而每一棵桃树上面都系了一根明黄的锦带。
因是深秋，此时桃花尽谢，桃叶也逐渐凋零，这本是特为赏花而植的树，果实都是长不大了，早已掉落。楼心月一步一步没入桃林深处，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及于掉落的青色的早已腐烂的果实。
夜色中，于月色中，于秋风中，此时这些明黄的锦带正迎风飞扬，如一双双轻动敏灵的手，击打着夜的乐章。偶有锦带拂过她的脸颊，锦带丝滑，并不刺人，却带着微微的痒意，像情人温柔而深情的触摸。
难道这就是先帝特别为那个女子所建的桃源居，而这些明黄的锦带应该就是桃源居经常发现怪声的原因。
盛传，桃源居里经常会发自各种身音，特别是起风的夜晚。
“你一定很奇怪罢。”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如这漆黑清冷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