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半夜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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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在弟弟妹妹没有睡觉前，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口大口吃掉了我妈做的饭。9 4 8
看到我大口吃饭的样子，我妈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可她却不知道，在她背过身后，我的泪水大颗大颗往碗里滴落，我又怕秦丽看到，只能努力装做埋头扒饭的样子，不让她们看到我在哭。
虽然二十岁了，可我内心深处还是依赖爸妈的孩子，想到秦丽刚才说我妈说过的话，我精神就绷的紧紧的。
对于秦丽来说，她还可以依赖我这个姐姐，可我呢？
如果我妈不管我们了，我爸现在基本上联系不上，那我又该怎么办？
吃完饭后，秦丽抢着要洗碗筷，我没有跟她抢，努力配合着让她表现，这样多少也能给她些心安。
那个姓肖的男人中间出来了几次，每次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好像想跟我说点什么，可我看到他就飞快垂下头，装作没有看到，他每次都长长叹口气，然后转过身回到北屋。
吃完晚饭后，我妈还有我们姐弟三个在东屋睡觉。
东屋只有一张床，我们四个人根本挤不下。
我妈抱了一张席子被褥，在地上铺好，“静静，你跟弟弟妹妹在床上睡，妈妈在地上睡就可以了。”
“妈，我去地上睡，你来床上睡吧，地上容易着凉。”秦丽走到我妈身边，乖巧说道。
我妈温柔替她掖了掖头，拍拍她笑，“你不是一直想你姐姐吗，你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姐儿两在床上睡吧，妈妈是大人了，不会着凉的。”
我想了想对我妈说，“妈，那我和丽丽睡席子，你跟小刚睡床上吧？”
我妈立刻就拒绝了，“不用不用，你们三人都在床上睡……好了，天色不早了，快闭上眼睛睡觉，妈妈要关灯了啊！”
不等我再说什么，我妈不由分说就关了灯。
“姐姐，你能不能给我讲个故事？”灯关了之后，我们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秦刚没有睡意，爬到我身边撒娇，让我给他讲故事。
“好……”我飞快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自己仅知道的几个童话故事，准备给秦刚讲一个哄他睡觉。
可我还没开口，我妈立刻就阻止了，“小刚，你姐姐这么大老远回来，累得很，你别捣乱，让你姐姐早点睡觉。”
秦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躺着，只在我妈开口后，她小声对秦刚说道：“听妈妈的话，快点睡吧！”
秦刚不太乐意，但也没有违拗我妈和秦丽的意思，乖乖趴在我怀里，没有再说话。
我闭了嘴，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我妈催着我们睡觉给我的感觉……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一样。
难道她……
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我立刻就否认了，脸红红的，一颗心也跟着噗通噗通狂跳……
秦刚到底还小，很快就睡着了，秦丽睡在另外一头，一直是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到底睡着了没有。
我一直瞪大眼睛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妈忽然坐起了身，低低叫了我一声，“静静？”
我本能就要答应，可想到秦丽说的话，我硬生生忍住了。
房间内一片静静，只能听到我弟弟妹妹均匀的呼吸声。
我妈直直坐了片刻，忽然又躺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我妈躺下之后，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忽然就放下了。
又瞪着眼看了很长时间的天花板，我终于觉得困了，今天本来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我就觉得累，只是这男人的出现让我绷紧了神经，一直觉得不困而已。
黑暗中，我还抬头看了看睡在地上的我妈，见她依旧躺在地上，我这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之后，困意就来的特别快，我很快就觉得支撑不住了，眼皮直打架，翻了个身打算背过身去睡。
就在这个时候，我妈忽然又坐起了身子！
我本来正要翻身的身体，忽然就僵住了，甚至连呼吸也一下子凝固了，却不敢出任何声音，生怕惊动了我妈。
这次，我妈没有再试探，而是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吱呀……”家里的门有些老旧，我妈推开门出去的时候，门还是出了响声。
我绷紧神经等待着，却没有再听到门响的声音，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妈应该是怕惊动我们，所以出去之后没有关门！
想到这点后，我缓缓坐直了身子，在黑暗中看着门口。
“姐，咱妈出去了。”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跟上去的时候，黑暗中响起了秦丽的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
“丽丽，你没睡？”听到秦丽的声音，我有些吃惊，“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秦丽从床那头爬了过来，爬到了我身边，跟我一起看着门口，“姐，我一直在装睡，我觉得，咱妈好像急着让咱们睡着。”
秦丽才十三岁，居然有这样的心智，确实出了我的预料！
“姐，你说咱妈这么晚起来干什么？”我没有说话，秦丽又接着问我。
“你别多想，或许咱妈只是起来上茅厕而已。”就算我心里有千般怀疑，我也不能让秦丽对我妈失去信心，她还小，她还没有做好接受变故的准备。
秦丽的声音在黑暗中带了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意，“咱妈是不是去北屋了。”
她这句话好像是在问我，可却一点疑问的语气都没有！
我心里一突，也不知道该怎么替我妈解释。
“丽丽，你先躺下，我出去看看。”沉思了片刻，我终于开口了，“姐姐一个人出去看看就好，你别跟着一起来，嚷嚷大了邻居都能听到，你理解姐姐的意思吗？”
我怕秦丽非要跟着去。
秦丽却点了点头，“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妈大半夜起来这事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的心智，有着出我预料的成熟！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她赶紧躺下，然后缓缓的从床上下来，在黑暗中找到了鞋子穿上，侧耳听了一下，外面静悄悄的，我这才站起身缓缓走到了门口。
果然，我们房间的门开着！
我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走出了东屋的门，探头朝北屋看去。
北屋的窗口黑乎乎的，没有开灯。
我不愿意相信自己担心的事情会成真，先摸到了我家大门。
农村的厕所都是露天的，都在院子外面，如果我妈要是上厕所的话，我家大门肯定得开着。
可往我失望的是，我家大门没有开，紧紧关闭着！
那就是说，我妈现在只能在北屋！
我不敢也不想相信，北屋现在黑乎乎的连灯都没有开，而我妈现在却在里面！
大半夜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黑灯瞎火的房间里，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总不可能两个人关着灯在聊天吧？
我心里忽然就横上了一根刺，直直横在了心头，刺的我难受——我不敢相信，让我尊重爱戴的妈妈，竟然在大半夜的摸到了肖姓男人的房间！
我咬了咬牙，蹑手蹑脚摸到了北屋的窗户下……或许，我妈是怕浪费电，在跟这男人关着灯说话呢！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的假设多么可笑，可我宁可相信这是真的！
摸到窗户下听了很久，北屋内始终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有些不明白了，我妈和那男人到底在屋里干什么，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又耐着性子等了五六分钟，北屋里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声响。
我终于没了耐心，心里像是烧着一把火一样，恨不得冲进北屋看看，他们到底在房间内干什么！
可我不能，要是我就那么不管不顾冲进去，先别说不知道事情会闹多大，单说我要是冲进去，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可能会看到的一切！
思来想去，犹豫了很久，我终于决定先回东屋。
就在我站起身的时候，一直安静无比的北屋忽然响起了我妈的声音，“国明，不要……”
我妈的声音很急促，带了某种羞涩和恐慌。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竟然扭头就朝东屋跑去，脚步踉跄，一颗心砰砰直跳，好像窥到了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黑暗中，我撞倒了放在院子里的一个凳子上，那凳子翻倒在地上，出一阵响声！
我猛然就顿住了，全身僵硬，头皮麻！
侧耳听了听，北屋里又是一片死寂，好像刚才听到的我妈的声音是我的错觉一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硬着头皮朝东屋走去。
几乎是逃一样回到了东屋，摸索着上了床，飞快躺了下来，一把用被子蒙住了头，一颗心紧张的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
“姐，你怎么了？”感觉到我不对劲，秦丽摇了摇我的肩膀，语气着急，“咱妈呢？”
我没有立刻回答秦丽的问题，绞尽脑汁想帮我妈编出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丽丽，你先睡吧，咱妈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我却忘记了，我这妹妹已经十三岁了，并不像我弟弟那么好骗。
她倏地扭过头看向门口，声音冷冷的，“姐，咱妈在那个男人的房间，对不对？”
“丽丽，别瞎说，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懂！”我抱住她的腰打算拉她跟我一起躺下，“你先睡吧，到明天姐姐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我妈去北屋的事情，我都还没有消化，要怎么告诉秦丽？
秦丽却梗起脖子不愿意躺下，声音直直的，像一把刀子，“姐，她是不是在那个男人房间？你一直不回答我，那就是在，对不对？”
说完之后，她摸摸索索站起身就要下床。
我吃了一惊，一把抱住了她，压低声音问，“丽丽，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把咱妈给叫回来！”秦丽的声音很倔强，“要不然，她会被村子里的人戳脊梁骨！”
很显然，她这个年纪也猜到我妈大半夜去北屋干什么去了！
我死死搂住了她的腰身，“你不能去，听姐的，赶紧上床睡觉！”
“姐，我为什么不能去？”秦丽的声音带了愤怒，“咱妈说什么我都能听，可这件事不行，我不能让她对不起咱爸！”
我知道秦丽去了之后，肯定会把事情闹大，却又没有足够的理由阻止她去，只能硬性抱住她，不让她动弹！
“姐，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看！”秦丽被我死死抱着，她不停扭动着身子，因为一直挣扎不开，她的声音不自觉就拔高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中，在黑暗中看着我们！
那天晚上，在弟弟妹妹没有睡觉前，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口大口吃掉了我妈做的饭。9 4 8
看到我大口吃饭的样子，我妈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可她却不知道，在她背过身后，我的泪水大颗大颗往碗里滴落，我又怕秦丽看到，只能努力装做埋头扒饭的样子，不让她们看到我在哭。
虽然二十岁了，可我内心深处还是依赖爸妈的孩子，想到秦丽刚才说我妈说过的话，我精神就绷的紧紧的。
对于秦丽来说，她还可以依赖我这个姐姐，可我呢？
如果我妈不管我们了，我爸现在基本上联系不上，那我又该怎么办？
吃完饭后，秦丽抢着要洗碗筷，我没有跟她抢，努力配合着让她表现，这样多少也能给她些心安。
那个姓肖的男人中间出来了几次，每次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好像想跟我说点什么，可我看到他就飞快垂下头，装作没有看到，他每次都长长叹口气，然后转过身回到北屋。
吃完晚饭后，我妈还有我们姐弟三个在东屋睡觉。
东屋只有一张床，我们四个人根本挤不下。
我妈抱了一张席子被褥，在地上铺好，“静静，你跟弟弟妹妹在床上睡，妈妈在地上睡就可以了。”
“妈，我去地上睡，你来床上睡吧，地上容易着凉。”秦丽走到我妈身边，乖巧说道。
我妈温柔替她掖了掖头，拍拍她笑，“你不是一直想你姐姐吗，你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姐儿两在床上睡吧，妈妈是大人了，不会着凉的。”
我想了想对我妈说，“妈，那我和丽丽睡席子，你跟小刚睡床上吧？”
我妈立刻就拒绝了，“不用不用，你们三人都在床上睡……好了，天色不早了，快闭上眼睛睡觉，妈妈要关灯了啊！”
不等我再说什么，我妈不由分说就关了灯。
“姐姐，你能不能给我讲个故事？”灯关了之后，我们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秦刚没有睡意，爬到我身边撒娇，让我给他讲故事。
“好……”我飞快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自己仅知道的几个童话故事，准备给秦刚讲一个哄他睡觉。
可我还没开口，我妈立刻就阻止了，“小刚，你姐姐这么大老远回来，累得很，你别捣乱，让你姐姐早点睡觉。”
秦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躺着，只在我妈开口后，她小声对秦刚说道：“听妈妈的话，快点睡吧！”
秦刚不太乐意，但也没有违拗我妈和秦丽的意思，乖乖趴在我怀里，没有再说话。
我闭了嘴，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我妈催着我们睡觉给我的感觉……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一样。
难道她……
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我立刻就否认了，脸红红的，一颗心也跟着噗通噗通狂跳……
秦刚到底还小，很快就睡着了，秦丽睡在另外一头，一直是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到底睡着了没有。
我一直瞪大眼睛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妈忽然坐起了身，低低叫了我一声，“静静？”
我本能就要答应，可想到秦丽说的话，我硬生生忍住了。
房间内一片静静，只能听到我弟弟妹妹均匀的呼吸声。
我妈直直坐了片刻，忽然又躺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我妈躺下之后，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忽然就放下了。
又瞪着眼看了很长时间的天花板，我终于觉得困了，今天本来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我就觉得累，只是这男人的出现让我绷紧了神经，一直觉得不困而已。
黑暗中，我还抬头看了看睡在地上的我妈，见她依旧躺在地上，我这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之后，困意就来的特别快，我很快就觉得支撑不住了，眼皮直打架，翻了个身打算背过身去睡。
就在这个时候，我妈忽然又坐起了身子！
我本来正要翻身的身体，忽然就僵住了，甚至连呼吸也一下子凝固了，却不敢出任何声音，生怕惊动了我妈。
这次，我妈没有再试探，而是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吱呀……”家里的门有些老旧，我妈推开门出去的时候，门还是出了响声。
我绷紧神经等待着，却没有再听到门响的声音，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妈应该是怕惊动我们，所以出去之后没有关门！
想到这点后，我缓缓坐直了身子，在黑暗中看着门口。
“姐，咱妈出去了。”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跟上去的时候，黑暗中响起了秦丽的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
“丽丽，你没睡？”听到秦丽的声音，我有些吃惊，“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秦丽从床那头爬了过来，爬到了我身边，跟我一起看着门口，“姐，我一直在装睡，我觉得，咱妈好像急着让咱们睡着。”
秦丽才十三岁，居然有这样的心智，确实出了我的预料！
“姐，你说咱妈这么晚起来干什么？”我没有说话，秦丽又接着问我。
“你别多想，或许咱妈只是起来上茅厕而已。”就算我心里有千般怀疑，我也不能让秦丽对我妈失去信心，她还小，她还没有做好接受变故的准备。
秦丽的声音在黑暗中带了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意，“咱妈是不是去北屋了。”
她这句话好像是在问我，可却一点疑问的语气都没有！
我心里一突，也不知道该怎么替我妈解释。
“丽丽，你先躺下，我出去看看。”沉思了片刻，我终于开口了，“姐姐一个人出去看看就好，你别跟着一起来，嚷嚷大了邻居都能听到，你理解姐姐的意思吗？”
我怕秦丽非要跟着去。
秦丽却点了点头，“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妈大半夜起来这事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的心智，有着出我预料的成熟！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她赶紧躺下，然后缓缓的从床上下来，在黑暗中找到了鞋子穿上，侧耳听了一下，外面静悄悄的，我这才站起身缓缓走到了门口。
果然，我们房间的门开着！
我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走出了东屋的门，探头朝北屋看去。
北屋的窗口黑乎乎的，没有开灯。
我不愿意相信自己担心的事情会成真，先摸到了我家大门。
农村的厕所都是露天的，都在院子外面，如果我妈要是上厕所的话，我家大门肯定得开着。
可往我失望的是，我家大门没有开，紧紧关闭着！
那就是说，我妈现在只能在北屋！
我不敢也不想相信，北屋现在黑乎乎的连灯都没有开，而我妈现在却在里面！
大半夜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黑灯瞎火的房间里，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总不可能两个人关着灯在聊天吧？
我心里忽然就横上了一根刺，直直横在了心头，刺的我难受——我不敢相信，让我尊重爱戴的妈妈，竟然在大半夜的摸到了肖姓男人的房间！
我咬了咬牙，蹑手蹑脚摸到了北屋的窗户下……或许，我妈是怕浪费电，在跟这男人关着灯说话呢！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的假设多么可笑，可我宁可相信这是真的！
摸到窗户下听了很久，北屋内始终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有些不明白了，我妈和那男人到底在屋里干什么，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又耐着性子等了五六分钟，北屋里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声响。
我终于没了耐心，心里像是烧着一把火一样，恨不得冲进北屋看看，他们到底在房间内干什么！
可我不能，要是我就那么不管不顾冲进去，先别说不知道事情会闹多大，单说我要是冲进去，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可能会看到的一切！
思来想去，犹豫了很久，我终于决定先回东屋。
就在我站起身的时候，一直安静无比的北屋忽然响起了我妈的声音，“国明，不要……”
我妈的声音很急促，带了某种羞涩和恐慌。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竟然扭头就朝东屋跑去，脚步踉跄，一颗心砰砰直跳，好像窥到了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黑暗中，我撞倒了放在院子里的一个凳子上，那凳子翻倒在地上，出一阵响声！
我猛然就顿住了，全身僵硬，头皮麻！
侧耳听了听，北屋里又是一片死寂，好像刚才听到的我妈的声音是我的错觉一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硬着头皮朝东屋走去。
几乎是逃一样回到了东屋，摸索着上了床，飞快躺了下来，一把用被子蒙住了头，一颗心紧张的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
“姐，你怎么了？”感觉到我不对劲，秦丽摇了摇我的肩膀，语气着急，“咱妈呢？”
我没有立刻回答秦丽的问题，绞尽脑汁想帮我妈编出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丽丽，你先睡吧，咱妈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我却忘记了，我这妹妹已经十三岁了，并不像我弟弟那么好骗。
她倏地扭过头看向门口，声音冷冷的，“姐，咱妈在那个男人的房间，对不对？”
“丽丽，别瞎说，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懂！”我抱住她的腰打算拉她跟我一起躺下，“你先睡吧，到明天姐姐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我妈去北屋的事情，我都还没有消化，要怎么告诉秦丽？
秦丽却梗起脖子不愿意躺下，声音直直的，像一把刀子，“姐，她是不是在那个男人房间？你一直不回答我，那就是在，对不对？”
说完之后，她摸摸索索站起身就要下床。
我吃了一惊，一把抱住了她，压低声音问，“丽丽，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把咱妈给叫回来！”秦丽的声音很倔强，“要不然，她会被村子里的人戳脊梁骨！”
很显然，她这个年纪也猜到我妈大半夜去北屋干什么去了！
我死死搂住了她的腰身，“你不能去，听姐的，赶紧上床睡觉！”
“姐，我为什么不能去？”秦丽的声音带了愤怒，“咱妈说什么我都能听，可这件事不行，我不能让她对不起咱爸！”
我知道秦丽去了之后，肯定会把事情闹大，却又没有足够的理由阻止她去，只能硬性抱住她，不让她动弹！
“姐，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看！”秦丽被我死死抱着，她不停扭动着身子，因为一直挣扎不开，她的声音不自觉就拔高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中，在黑暗中看着我们！